阿尔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晨。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种梦阿尔在自己上一世骨癌住院后接受化疗的时期经常做。
仿佛是被关在深埋地下的一座棺材里,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一片黑暗,怎么挣扎也没有结果,只有跗骨之蛆般的疼痛和窒息感如影随形。谁能来拉我一把……拜托了……
“阿尔?阿尔?”
阿尔猛地吸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片刻,睁开眼睛。
凑到他床边的乔治被吓了一大跳,随即担忧地摸了摸阿尔的额头:“你还好吧?”
阿尔额头上全是汗,眼睛睁的很大,直勾勾地看向乔治,似乎认不出来他是谁;湛蓝的瞳仁微微颤抖,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嘿阿尔……是我,乔治,我们在霍格沃茨,我们安全了,不要怕。”乔治下意识地抚摸整理着阿尔的头发,把凌乱地金毛整理整齐,随着他的动作阿尔剧烈的呼吸也缓缓平静了下来,再度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乔治一直盯着他,见阿尔的表情放松了不少,自己也松了口气。
乔治是被阿尔的喘息声惊醒的,那会儿阿尔的样子让人揪心极了,喘不上气似的拼命呼吸着:而事实上梦境里的阿尔确实陷入了一种难捱的窒息,如果不是乔治把他叫了起来,这种难受的状态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乔治守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医疗翼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庞弗雷夫人端着一盘子吃的走了进来。
见乔治已经醒了,庞弗雷夫人便把食物放在乔治的床头,检查乔治已经无事之后又分别检查了两兄弟,末了终于松开了拧紧的眉头:“你们的朋友在外边,但是你们都需要休息,等到下午才能让他们来看十分钟。”
乔治赞同地点了点头。阿尔还睡着呢,他可不想让那几个聒噪的小鬼进来把他给吵醒了。
这次睡过去,一直到九点的时候阿尔才再次醒了过来。一听到临床的动静,乔治就翻下床,看着阿尔。
阿尔一睁眼,就看到乔治凑的极近的大脸和占据了视线所有边缘的头发,不禁一愣。
“你醒啦?吃点东西吧。”这坨红红的东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尔确实饿极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四处张望了一番,正看到躺在自己右侧床上的德拉科。
这里是医疗翼。他终于认出来了。
“他是怎么了?”阿尔顿时从床上翻身下来——体力不支让他屁股刚一离开床垫就跪到了地上。乔治连忙冲过去把阿尔捞起来,安慰道:“没关系,不要紧张,他没事,只是有些劳累,你受的伤还要重一些,不要乱动。”
阿尔狐疑地看着乔治,迟来的回忆慢慢涌进脑海,他终于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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