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秦眠不再融进去,转身走向傅斯年。
“时锦好像被带走了。”
秦眠表情凝重。
傅斯年将人拉了过来,“你哥的手机有定位系统,我们寻过去,说不定能知道时锦的位置。”
“时锦被带走,我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别多想,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
“算了,只要能看到时锦平安无事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走吧。”
“嗯。”
两人肩并肩离开。
*
额前的碎发几缕被汗水浸湿,倒也不是被热出的汗,而是因为疼痛所引发的冷汗。
时锦的左手捂住不断有殷红冒出的腹部,右手尽可能的扶着崎岖不平道上的树。
身子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能微微弓着腰。
缝合的伤口裂开了,两条腿发软,根本跑不快。
蹒跚的步伐随时都像是要摔倒似的。
时锦没跑几步,就往回看。
只要宋凛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她就多了几分毅力。
她必须逃出这里。
宋凛已经无可救药了,她没办法再顾忌情分,对他心存幻想,妄想他心底还存在的那一点良知。
为了秦眠跟白景言。
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时姐,别白费力气了。”
蓦然间,身后有一道男声漫不经心地传来。
淡幽幽的,如同从地狱而来,令人浑身打颤。
时锦猛然回头,发现宋凛已经追过来了。
心里一咯噔。
呼吸越发的粗重。
与此同时,男人的步伐顿然雷霆万钧,不费吹灰之力,就再次将时锦抓住。
他那墨色般的眸子望向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瞬间荡漾开一抹狂傲不羁的笑容。
原本抓着女人手臂的手掌松开,继而用手臂环过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提起黑色的枪支,对准着时锦的太阳穴。
时锦显然是感受到了,但是她太痛了,太累了。
虽然就这样死了确实不甘心。
可是总比活着被宋凛当成威胁人的把柄来得好。
“时锦!”
急促沙哑,似要冲破喉咙的声音瞬间回荡在时锦的耳畔边。
原本意识混沌的时锦,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轻颤着眼睫,虚弱的睁开了眼。
等到视线模糊,入目的便是风尘仆仆的白景言。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那件白大褂依旧在他的身上,将他颀长的身子包裹住。
她似乎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和担忧。
“白景言。”她轻轻呢喃出声。
抱着视死如归决心的她,在看到白景言的那刻,又重新有了求生的本能。
她可以死,可前提是她必须亲眼看到白景言平安无事离开。
鼻间一阵酸楚,一滴泪缓缓流出,蜿蜒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狠狠刺痛了白景言的心。
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宋凛,把时锦放了!”白景言低吼,双目是嗜血般的红。
话落,只见宋凛将手臂从女人的脖颈处已移开,却不是想放了她的意思,而是挑了挑眉,手掌猛然推向时锦的后背。
时锦原本就很虚弱,如同一阵风,飘飘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