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平白让白驹和白天多掌握了几个魔法而已。
利亚姆代表战神殿像至暗之眼宣战,吴辽只召唤了一位旧神就搞定了一切。
或许是因为伊泽尔死去的缘故,他的苹果树也枯萎了,几乎是同时痴愚女巫的象征之星也熄灭了。
除开白驹、白天、吴辽,人类中的魔法掌控者只剩下了科琳。
她完整继承了痴愚女巫的读心术。
只有白驹知道,伊泽尔的苹果树根本不会因为伊泽尔的死去而枯萎。那个魔法的术式他看过了,在施法完毕后,便不依赖于施法者而存在了。动手的人,是科琳。
她推开了门,占星师协会的建筑中很少有如此冷清的时刻。许多魔法师都离开了这里,去了他们认为能够保命的地方。
在她的感应中,白驹和白天正在屋顶,兄弟俩似乎在度过休闲时光一般,躺在屋顶上眺望着天空。
魔杖轻轻舞动,她飞到了空中,瞬息后,落在了白天身边。
“你看这天,多么晴朗啊。”白天指着蓝天白云,感慨道。
科琳微微抬头,看见了淡蓝似水的晴空,看见了刺目的太阳,看见了几缕如丝如线的残云。
风吹动她的袍子,猎猎作响。
阴云可以被吹散,但神色中的阴霾,却能在风中佁然不动。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科琳直视着白天,目光难得消去了善意,是冰冷,是漠然。
“在聊你。”白天笑道。
“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痴愚的血亲,所以才能继承痴愚的魔法,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不是么?”白驹坐起身,目光看向无穷远处的天际线。
“原来你早就知道……”科琳微微愣住,目光中又多出了几分疑问。
获得魔法的两种途径,亲近之人的继承,以及……杀死。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也不曾厌恶我?
“怎么,还指望着我来审判你么?我又不是什么正义天使,也不是法官。”白驹的笑容很和煦。
“现在占星师协会已经名存实亡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走?去哪儿?况且我们一走,这么大一座庄园宫殿,不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么?”白天理所应当道。
“你……我不需要你们陪我。”科琳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怒气。
“好吧,其实我们也快要离开了。”白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科琳的回答。
科琳这才意识到,她似乎还没做好分别的准备:“你们也要走么?”
“怎么,担心至暗之眼?”白驹笑了笑。
“有一点,他们太过强大了。”科琳点点头。
“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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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之下,甬道跨过难以想象的距离,似乎通向最恐怖的黑暗。
甬道的尽头,吴辽盘坐在阵法中,第三次尝试着念出那六段咒。
“主人,多亏了前几日利亚姆来宣战,我们手中的魔法师足够我们再尝试两次,若是还不能成功,只能我们至暗之眼的魔法师亲自上场了。”海蒂叹了口气。
阵法之外,几十座祭坛如同群星一般,以一种不规则的位置分布环绕着。
每座祭坛中,都站着两三名被挖去双眼的魔法师。
吴辽每尝试一次,这些祭坛中的可怜人就要被更换一次。
只有血肉祭祀,才能换取那些不可知的强大者施舍的魔力。它们游走在黑暗和虚空中,贪婪地听从着欲望的指引,前往高质量新鲜血肉所在的地方。
它们或许强大,或许弱小,透过阵法,用渴求的目光看着那一座座祭坛。
阵法中的男人一旦尝试,它们就可以吃到那些大餐们,所需的代价,就是它们并不缺少的法力。
吴辽只感觉自己坐如针毡,心中的诡异和恐惧久久不能散去。
他的心灵已经足够坚韧,在至暗之眼的这些日子里,血腥和恐怖的场面他也见得不少了,但这一次依然难以平静。
「万物之始,混乱之源,宇宙之心,至暗之眼,群星归位,王庭重现」
在吴辽的头顶,那发着绿光的小石头突然大放光明。
施法成功了?吴辽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阵法、祭坛、枯萎的血肉们,好像一切如常?
海蒂等人脸上也带着疑惑,说好的混乱王庭呢?至高无上的主呢?
魔法明明成功了!怎么好像没有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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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琳抬头看向天空,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只扭曲的、带着黏液的虫子!
一只半透明的巨大虫子,它遮住了阳光,占据了整个天空,使得一切都仿佛变暗了少许。
那虫子扭动着身躯,似乎在跳着诡异的舞蹈。
它横亘在星球和太阳之间。
它的巨大难以想象。
由于阳光的褪去,星辰出现在天空之中。
如果说,这条虫子已经让人难以想象,那星辰的阴影中,似乎还有更为巨大的存在……
混乱王庭已经出现了,它覆盖了一整片星域,笼罩着无数恒星。
在它的中心,混乱与黑暗似乎正在醒来。
“再见。”白驹对着科琳最后说了一句。
随后,他的白天的身影便消失了。
地球之外,遥远的空域之中,玉琨霜正等待着两人。
“真是壮观啊!”白驹感叹道。
此时他的视野中,可以清晰看到,那些不可名状的巨大存在,若论体积,恐怕远远大过一个星球。但他们似乎处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可以看到,那透明的触手已经插入了月球,深入了星球的地面,但却没有翻起半点泥土。
“如今这整个宇宙之中,都已经不再安全,你们其实可以提前离开。”玉琨霜建议道。
“那不行,我们还没等到陆海和他的后手反应。”白驹摇摇头:“况且,如此精彩的场面,我们也得看看。”
一旁的白天也是点头。
陆海的后手么?玉琨霜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切,果然和陆海预料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