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也只能挠挠人而已。
白衫女人用这招,却是抱了实打实的信心,杀这狂徒岂须其他功夫?用这一招足以将之击杀!
白衫女人自信这一招足以将之击杀,却不料正是因为她这一招太过于迅猛,鹰爪未至,已带来了阵阵风声,这山谷中本无风,脑后忽地传来风声,代表了什么?
萧尧头皮一炸,心里大骂,这老妖婆果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奶奶的出尔反尔,遇到这茬,傻子才呆在原地坐以待毙,萧尧连忙一转身,伸出双手抵挡在前面!
白衫女人哪料到面前的男人竟然会忽然转身,见他转身后就伸出双手,自己的身子岂不被他给触碰到了?心下大骇,当下收住脚步,可这时她已裸呈他人面前,再无遮掩,而面前的男人竟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清晰可见他不住地吞咽着涎水。
白衫女人勃然大怒,足尖点地,向着萧尧冲扑而去,萧尧见了头皮一炸,转身就跑,白衫女人哪肯放他走,心中已乱如麻,她守贞三十余载,却未料竟会失在一个小子手上,白衫女人又恨又毁,她刚刚本该先穿好衣服再去追击他,却不料心太急反而坏了事。她这下贞操失守,已无活下去的必要,自然追着萧尧不放。
萧尧一边跑一边大叫,“是你先不守诺言,现在被我看光了主要也是你的错,你追我干吗?”“无耻小儿,我今日须得杀了你才行!”白衫女人又羞又怒,追着萧尧不放,萧尧的脚力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几圈后就被她给逮住了。
白衫女人个子不高,手上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当然这也是武修力达到了一定境界的关系,萧尧被她一推一压,整个人仰面摔在了水中。白衫女人随即跟上用脚踩在萧尧的肚皮上,凶悍道:“无耻小子,我非踩死你不可!”
萧尧被她踩的五脏六腑差点从上下两个嘴里冒出来,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肤色白皙嫩滑,水灵灵的动人,只是表情太冷了一点,虽不算美若天仙,但绝对美的出尘,即便仙子又如何?恐怕也差不多是这模样了吧?见她起了杀心,萧尧心中苦笑不已,当下喊道:“小妹子,你露点了。”
白衫女人一怔,脚下一松,忽然听得到石壁那边传来了呼喊声,“徐梦儿师姐,你在谷外么?”她大吃一惊,一手提着萧尧,一手操起自己的衣服朝着相反石壁的方向钻了进去。进了石壁当中后,她连忙飞身到一处高长无比茂密繁盛的草丛中,将萧尧往地上一摔,萧尧连忙爬起来,却被她一脚踢在脸上,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萧尧浑身打了个冷颤,醒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自己还没死,他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他现在竟然身处在一处乱葬岗中,遍地都是孤坟寒鸦!茂密的钉子树和各种野花野草遍布整个乱葬岗,随处都可看到一些没有坟茔安葬的尸骨。萧尧心中震惊无比,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会有另外一个世界!
在一座坟头上,那个白衫女人正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面前的一座小坟发呆。
萧尧揉了揉脸,疼的他龇牙咧嘴,这女人刚刚那一脚可真是不含糊啊。萧尧捂着脸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想起这女人口中所说的什么五戒,哪里还敢留下来,这个时候不逃更待何时?
“你往哪去?”白衫女人虽然没有转身,但却清楚地察觉到了萧尧的举动,当即一枚石头从她的手中弹射过来打在萧尧的腿上!萧尧腿脚一软,差一点摔在地上。
“那个……刚刚真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看你,这样吧,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大量,把我送到山谷上去吧?怎么样?”
“已经晚了。”白衫女人微微叹了叹,她一跃从坟茔上下来,走到萧尧跟前,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长剑,她一指萧尧,道,“我先杀了你再自尽,你不必再做反抗,乖乖地受死吧!”
长剑指出,却未立即要了萧尧的性命。
萧尧苦笑不迭,他也真是倒霉,遇到这桩让人无语的事。从黑衣人出现,再到这座神秘的小岛,袋鼠兽的出现,又在这山谷中遇到她们这些只有古时候才该存在的人,这一路上当真是惊奇连连却也风险不断,好像置身进了一次时空旅行,让人宛若置身于梦境之中,真假难辨。
萧尧脑袋里面飞速地转行着,心说这女人要是真想杀了我,刚刚为什么不立即杀了我,而是把我带到了这里非得等我醒了以后再杀我?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应该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才对,要不然直接一剑杀了我,那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妹子,你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我死则死了,反正我从那山谷上面摔下来就当自己死了,我现在是无牵无挂,死了也好。而你呢,真的可以无牵无挂吗?”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萧尧也只能碰碰运气再说了。
“谁是你小妹子,你休得胡说!”白衫女人满脸青紫,听的萧尧竟呼自己是小妹子,心下却是一颤,难道说自己容颜未老?在外人看来竟还似年轻女子?瞧他的模样也就方刚二十出头,他称呼自己为妹妹,岂不代表自己年入二十都不到?
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已年近四十,容颜再不显老,那也不可能被人当成是二十都不到的姑娘,这臭小子竟然在变着相的羞辱自己年华老去,当下怒气更旺,长剑挥起,朝着萧尧的脖子斩去。
萧尧忙不迭一矮身,白衫女人的长剑几乎贴着他的头皮而过,一下斩在旁边的石碑上,半米多厚的石碑愣是被她这一剑给斩了个稀巴烂!
这下死定了,萧尧心中苦叫一声,转身要逃,腿脚却已经发软无力,这时候是再也没力气跑了。
萧尧紧闭双眼,心里微叹,死就死吧,本来摔下这山谷就没想着再活着出去。
不过等了良久,都未等到对方斩来的长剑,他奇怪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白衫女人提着长剑兀自站在那儿,脸上竟然出奇地挂着眼泪!
“你怎么了?”刚刚还凶狠的跟一只母老虎似地,现在却又哭成这副模样,萧尧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女人的性子还真不是自己就能猜透的啊。
白衫女人悄然抹掉泪水,怒目瞪眼道:“不要你管,你这害人精,我非得将你碎尸万断不可!”长剑一挥,再次指着萧尧,却迟迟没有动手。
见她已生杀心却迟迟不动手,萧尧也怒由心生,仰起脸来怒不可遏道:“你要杀就杀,拿我寻开心呢?”
“你算什么东西,配的上我寻开心!”白衫女人啐道,她厌恶地瞪过去一眼,长剑直指着萧尧的眉心,“我先杀了你,再自尽。”
“要杀现在就杀,别再在这磨磨叽叽,你说的不嫌烦,我听了都烦。”萧尧不耐烦地道,知道这女人不会听自己的劝说,多说无益,倒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自己男人的颜面尽失,传出去后贻笑大方。
白衫女人怒气难当,当下一剑劈出,却是斜着砍在了一旁的坟头上,当下坟被击砍的四分五裂,尘土飞扬,里面埋藏着的棺材也被砍劈的支离破碎,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萧尧心下丝丝发冷,但还是盯着白衫女人骂道:“你他妈的吓唬谁,有种现在杀了我就是,你看我动不动半步!你教管弟子不严,夺了我主神,现在由你这个师父杀我性命,倒也真是一对极品师徒,杀吧杀吧,你砍坟墓干什么?不会被我看光了身体连眼睛都花了吧?”
“无耻!”白衫女人收回长剑,擦干眼角还未完全干涸的泪水,道,咬牙切齿道,“你岂等我将你剁成肉酱!”
“剁吧!”萧尧伸手扣住那长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架,“杀了我你就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然也不需要自尽,更无需再担心未完成的心愿无法完成,动手吧。”
白衫女人一呆,怔怔地注视着萧尧,迟迟没有下手。
“动手啊!”萧尧吼道。
怔怔之间,白衫女人忽然将那长剑一扔,弯腰捂住萧尧的嘴,叹道:“你可害惨我了!”
“你自己不会怕死吧?”萧尧讥诮道。
白衫女人摇摇头,言辞竟稍稍放缓下来,“我怕甚么死,只是我若是死了,我父母的仇再也无人去报,我现在为了你而死,不值得。”
萧尧面上一喜,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杀我了?”
“我不杀你,但你需娶我为妻。”白衫女人默然说道,“我现在就回教中,将武修和主神毁去,再回来找你。”
萧尧听了直冒寒意,“你其实不必为了我自己毁了自己,这件事咱们不说,谁会知道?”
“天知地知,这万千的亡灵们都知道。”白衫女人冷冷说道,“我现在不杀你,等我卸了掌门一位,你若不娶我,我便斩断你的脑袋,犹如此树,说到做到!”话间,长剑挥出,砍向一旁的树,这一剑砍上去势头很猛,出奇的是树却丝毫未受损伤,似乎长剑砍劈在了坚硬无比的玄铁上面。可她砍出去的力气和速度却又能看的清清楚楚,即便砍上去不将之砍烂,怎么着也得砍陷进树干里面吧?
白衫女人将剑一撤,冷冷地盯着萧尧。萧尧愣愣地也看着她,突然,那被剑劈过的树干一阵儿颤动,跟发了疯似地剧烈摇晃着,萧尧诧异无比,突见那树干晃动之中树皮开始驳落,萧尧此时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无可奈何,这女人似乎特别重视什么教派的教规,固执到底,就因为自己看了她身体,竟然好端端地要卸掉教主的位置还要自毁武修,这女人的脑袋可真是顽固到了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步。“我现在便回教中,你在这里等我罢。”徐梦儿又道。
徐梦儿是清风教教主,自当是奉行五戒的先锋,现这当头破了戒律,自然为法不容。徐梦儿既已下定决心,打算卸除掌门一职,自废武修,当下不再犹豫,也不管萧尧是否同意,当下一拳将之打昏。
她将萧尧捆缚于墓碑之后,提着长剑飘行回教内,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师妹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徐梦儿微微一怔,几个师妹已走了过来,脸色均不太好看,穿着粉色装束的二师妹秋水月走到前面来,说道:“掌门师姐,林……玄铁又来了。”
徐梦儿微微一愣,这林玄铁不愧是正一天师道的嫡传弟子,自己改变了出入谷底的阵法,却依然被这臭道士给轻易识破,怎么防他都防不住,五年内竟然闯了进来三次,“那个臭道士又来这做什么?”
“我也……”秋水月面色僵硬说道,神色似是犹豫无比,好像有一些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徐梦儿见秋水月犹犹豫豫,瞬而面色大变,“是不是花凤儿跟他一起过了来?”
见大师姐已经猜测到了,秋水月点点头,“是的师姐,花师妹是和他在一起。”
“闭嘴!”徐梦儿大怒,“清风教无甚花凤儿,她早就不再是我清风教的门徒,快赶她走!”对林玄铁她还能以礼相待,毕竟他是正一天师道的道士,而花凤儿却是她清风教的门徒,破了戒律跟林玄铁成了亲,却未自废武修,这件事就发生在她登临教主的第二年,是为她这一生之憾事。此时她只是赶走花凤儿,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若是师父还在世的话,势必会亲手杀了她不可!
“大师姐。”正在这时,院门中传来一记轻唤声,声若蚊蝇,惹人怜爱,徐梦儿听了全身一僵,背过身去,不去看那人。
“大师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在记我的愁么?”那人微微叹了一声,尔后便是一通剧烈的咳嗽声,徐梦儿听了心里一怔,心说花凤儿到底怎么了?却并未转过身去看对方。
“凤儿,既然她不欢迎咱们,那咱们便走吧。”林玄铁冷冷说道。
“臭道士,想走便走,你当我们清风教是你们天师道的道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摆阵!”当下将长剑一提,转过身去,却在看到花凤儿的时候再次怔住了,“你……你有身孕了?”
花凤儿抿嘴一笑,面带着柔色,她微微一躬身,说道:“大师姐,凤儿给您问好。”道完后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徐梦儿定睛看去,果然见她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似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林玄铁身着着一身休闲服饰,搀扶着花凤儿,见她咳嗽不断,表情越发疼痛怜惜,恨不得现在有病的人是他才好。正一天师道与清风教的弟子幽居太平洋深谷不一样,他们的弟子大部分都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一些弟子学成之后,便可出山行侠仗义,过着和普通人一样却又不平凡的生活。
“你怎么了?”徐梦儿注视着花凤儿,并不上前,心中虽一直颇有芥蒂,但见她这般竟忍不住心生怜意,“生病了么?”
“噗通!”林玄铁忽然双腿着地,跪伏在徐梦儿跟前,趴在地上就连磕了三个响头,“徐教主,当年之事你若是要责怪,那全都怪罪于我,请徐教主出手救救我妻儿,今日我便死在徐教主手下都行!”
花凤儿用手掩唇,怎么也未料到一向自负目空一切的丈夫竟然会为了自己跪在别人面前,“玄铁,你……”话未说完,已流泪满面。
“呵呵呵!”徐梦儿连笑几声,“师妹,你真有福气。”话刚道完,长剑挥出,直指着林玄铁穿刺过去,花凤儿大吃一惊,见师姐竟是生了杀心,当下起身挡在丈夫的跟前,哭道:“大师姐,你若要杀便杀我好了,当初是我背叛清风教,跟玄铁无关。”
“好一对狗男女!”徐梦儿咬牙切齿,提剑照着花凤儿就刺了过去,剑声犀利,直指花凤儿的眉心,其他师妹们直放声尖叫,不忍直视。
花凤儿紧闭上双眼,久久却未等到徐梦儿刺过来的长剑,那剑尖竟在她眉心之处停了下来。
“师姐……”
“闭嘴!我没有你这师妹!”徐梦儿呵斥道,稍罢转过身去,“说吧,你生了什么病。”
花凤儿心里暗自庆幸,大师姐虽然憎恨自己当初背叛教规,但终究不忘当初师姐妹之情,故而先前才会放了自己和玄铁,这一次再次剑下留情,不取自己性命。
“徐姐姐,当初你在我背上连击三掌清风掌,这伤一直未好,所以我想问师姐求清风掌解药。”花凤儿微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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