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你看肯定是为了保护你。
程远也是个好男人,就是同情心泛滥,但爱你的心始终没变过。
不管你选谁,都要勇敢一点不要逃避。只要活着,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
语凝抹了抹眼泪说,“谢谢你,我不会逃避。”
余江月点了点头说:“你一定会幸福的。
他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文莎,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你也一定会幸福。”
这是语凝对他最后的印象,瘦削,枯黄,但是诚恳的对她们笑着。
文莎父母年假期间出国旅游,语凝这几天一直陪文莎住在她家。
距他们探望余江月才过去三天,文莎就接到了余江辰的电话,跟她说自己的弟弟过世了。
第一次参加同龄人的葬礼,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无常。
我们总以为时间很多未来很长,还有很多的时光可供挥霍,所以我们带着爱带着恨,亏欠着别人也记恨着别人对自己的亏欠。
大家沿着求学求职成家立业的轨迹亦步亦趋,没人跳出来质疑这些事的对错。
当身边有人开始掉队,开始跳级,我们不禁会反思自己有没有跟上大队伍。
而成长是没有即时答案的,现在的选择要很久之后才能得到验证,而不管结论如何,只能将错就错。
葬礼结束后,余江月的哥哥叫住文莎,递给她一本书,是文莎最喜欢的《小王子》。
“这本书好像是我送给余江月的,他很不喜欢书当场就扔了,怎么会在你这里?”
文莎摩挲着那陈旧的书封,一脸疑惑的问。
“他是不喜欢读书,但是这本他一直随身带在身边,化疗那么痛苦都是靠着翻这本书度过的。
里面,有你们的记忆。他不想让你知道他一直记挂着你,怕他的死给你带来负担。
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有个人用特别的方式爱了你很多年。”余江辰叹了口气说。
“他这个人,为什么爱与恨都是反着来呢?”文莎有些气恼。
“你们来医院探望之后,他就放弃了后半段化疗,也撤掉了呼吸机。
他希望尽快结束自己的痛苦,体面的离开,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牵挂。”
“余江月这个混蛋....”文莎泣不成声。
“你们将来有任何需要,包括钱的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竭尽全力。
余江月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跟你们成为朋友,在你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尽一份力。”
说完余江辰递给她俩每人一张名片,浅鞠了一躬又回去招待宾客了。
文莎打开那本小王子,扉页画着文莎扎着马尾的侧脸,旁边写着my?flower?forever。
文莎捂着嘴哭出声来。往后翻,书里夹着好多已经风干的花瓣。
每朵花瓣上写着时间,他送花给文莎的时间。
文莎还总埋怨他表达爱的方式不真诚,总是打发那些流里流气的小弟去买花给文莎。
文莎泣不成声的抱着书蹲在原地哭。
忽然文莎抬起头来问语凝:
“你说当初我如果没被我妈骗去新加坡,他就不会那样对你是吗?
他不那样对你,我和他也不会这样吧?”
语凝揽住她的肩膀道:“文莎,如果他对你是真的,我就能理解他为什么那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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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理解的是,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生的亲昵是怎么回事。是我看错了吗?
余江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文莎抹了一把眼泪说:“他是一个谜,没有答案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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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来参加同学会,是因为余江月吗?”李培思静静的听她讲述完这段往事,轻声的问她。
“是,他有句话说的很对,只要活着,永远都有选择和重新开始的权利。”林语凝点了点头。
“难怪,你当年离开a市那么决绝,我都没奢望能在同学会上见到你。”李培思使劲揽住她的肩膀。
“当时是觉得回来看你们一眼就好,没想过会留下来。”林语凝笑着说。
“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再见到你,绝不会让你离开。
丫头,生命很无常,遇见和重逢都是弥足珍贵的事,应该勇敢。
苏月茉能选择不一样的人生,余江月能面对自己的过去,都很勇敢。
你也一样,不要总是沉溺在过去,这对你的未来没有帮助。”
李培思一直揽着她的肩膀,直至走到校园的另一边。
快到十点钟,学校开始锁门,本来冷清的校园多了好多不从从哪里冒出来的学生。
门卫大叔守在后门处,准备锁门。
看见李培思和语凝往外走,亲切的跟他打招呼:“李老师,带女朋友回校园看看吗?”
李培思笑着回答:“是啊陈叔,再见。”
李培思拉着语凝走出了后门,陈叔还冲语凝点了点头,他居然没认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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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宁静。
语凝每天例行上班下班,晚上便在公司看些mba学习资料备考,待李培思下班后送她回家。
李培思接手了语凝大部分的工作量,除了出差就是加班,忙的也是没有喘息时间。
她感觉自己不气李培思了,有时候还会担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有限的在公司的日子里,她会帮他点外卖叮嘱他吃饭,他从不拒绝也从不感谢,淡淡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周末,李培思难得不出差,两人在语凝的房子里一起过周末。
李培思煎了两份牛排,语凝在收拾客厅,两人自由自在的相处。
吃饭时,李培思忽然抬头问她:“你不觉得咱俩现在的相处模式特别像老夫老妻吗?”
语凝笑着说:“确实有点。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李培思望着她认真的说:
“那咱们约定一下,到你28岁生日的时候,如果我没女朋友,你也没男朋友,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林语凝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李老师你喝高了,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手腕上的欧米茄星座钻表亮给他看。
“这是我送你的表,我在德国参加工业展时买的。”李培思说道。
“这是你送我的28岁生日礼物,我28岁生日已经过半年了!”林语凝笑他。
“我总觉得你才18岁,那就29岁好不好?”李培思接着问他。
“30吧,凑个整数,吉利。”林语凝漫不经心的随口答。
“一言为定。”李培思一脸坏笑,她自己上钩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