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狠,半点也不知收敛,前些日子为争一个妓女跟护国王长子骆守梦差点闹出人命来!”程同泽突然想到了什么,胖胖的手忽的用力一拍:四皇子大号是不是叫做阮星慕?”见周生点头,他接着说,“我不止一次听大哥说起过这人,说他生就了一副妖孽般容貌,有倾城之姿,比女人还要貌美!还有传闻,他母亲是蛇妖,一个异类,所以才生下了能如此勾人魂魄儿子!”程同泽说的口沫横飞,一脸神往,最后意犹未尽的添了句“真想见识一下真人到底有怎样的绰约风姿!”欧阳金锐眯了眯眼冷声道:“恐怕这才是你跟来永州城的真正目的吧?”“误会,大人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程同泽一脸惊慌,连连摆手。周生压下想笑的冲动,好好的尊贵相府二少不做,非要来锦衣卫做千户,何日能熬出头?
“不能大意,多派人继续盯紧了东厂,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报,丽国皇帝年老体弱,皇太子位空悬已久,几位皇子为争储位也都明争暗斗,恐怕有人是故弄玄虚,想渔翁得利啊!”欧阳金锐沉声对周生道。
“是,属下明白如何做了”!周生低头应下,他将手里的干粮递给了欧阳金锐,
“我记得,你曾在南林寺待过几年?”
“五年,大人!周生恭敬的答道,“也幸亏了那几年的苦炼,磨难,不然属下是没有底气通过锦衣卫的层层选拔的!周生感慨,“这就是锦衣卫最不近人情之处!”程同泽随口说道,见没人接他的话,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身为从五品居然不受人待见,也难怪,谁让他刚上任不到月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下属都还没认全呢,他裹了下身上的大氅,“还真是冷呢”,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的异响令他警醒起来,抬眼见周生右手已不自觉按到刀柄上了,黝黑的灌木丛里有野兽低缓,粗沉的喘气声,其余的侍卫也手握刀柄,敛声静气的快速向欧阳金锐聚拢过来,欧阳金锐瞳孔微微一缩,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扫过灌木丛,出手制止侍卫们拔刀的举动,不多时,只见枯草簌簌作响,一只大黑狗由灌木丛的黑暗处缓缓爬到了火光的亮处,它喘着粗气,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它看到了欧阳金锐,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瞬间闪了一丝光亮,那是“生机”,程同泽确信,他转眼也看到了黑狗肚子上好像有伤口不小,正不停地滴着血,想来是伤的极重,所以刚才它才爬的如此缓慢,而此刻它眼里又升出了生的渴望,它趴在那里不动了,看着欧阳金锐,痛苦的呻吟了片刻,忽而又艰难的爬起来,掉头踉跄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众人,眼神中含着祈求还夹杂了急迫的神情,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
“周生,跟我走,欧阳金锐抬脚向黑狗走去。周生紧跟了上去,“我也去”,程同泽的脚步也很快,只是黑狗伤的很重,没走几步便呼呼的停下来喘着粗气,身上的黑毛被血渍糊的一团一团的,粘了许多碎草叶,尾巴竟然也砍掉一截,林中草木杂乱,地上更是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厚厚落叶,很是难行,几人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的林子,惊慌飞起的夜枭,到处乱窜逃命的老鼠,周生持着火把走在前面,程同泽紧握刀柄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三人跟随着黑狗走走停停,大约半盏茶功夫,路口忽的一转,有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眼前,黑狗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四腿一摊趴在洞口的不远处出气多进气少,再也起不来了。
“大人,周生想要劝阻欧阳金锐进洞,“大人,属下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里面恐有危险之物!
“无妨”欧阳金锐拿过火把进了山洞,程同泽也不多话,紧跟在他身后,山洞不深,昏黄的火光下看到有团小小的黑影蜷缩在最里面,有微弱的喘息声溢出。
“大人,是个小姑娘,周生快步走上前惊呼道,“她受伤了,好烫啊!”他试了下小孩的额头说。
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模样,纤弱瘦小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紧闭着双目,痛苦的呻吟着缩成一团,小脸脏乎乎的也有很多血痕。
程同泽看了看洞外的黑狗再看看小女孩,恍然大悟,“原来这黑狗是引我们来救这丫头的!还真是忠犬啊!
“周生带上孩子,同泽把黑狗就地埋掉吧!欧阳金锐快速吩咐道,“啊,为什么要埋那黑狗?兴许还能救一救!程吉祥话完奔了出去,一会便十分惋惜的喊道,“没得救了!没气了”
幸好月光还算是明亮,他蹲下身想看看黑狗肚子的伤缘何如此重,“好像都是刀砍的啊,些到底是多大仇恨啊,连一条畜生都不放过!”他有些愤愤不平,忽然又发现狗脖子上系了个圆形的木牌,他好奇的拽出来看,仔细辨认了下,随后便露出怪怪的表情来,周生出来见到古怪眨眼抽嘴角的程同泽,不解的凑过来,看清了他拿在手上的木牌上的字,想来应是狗的名字,“来福?它怎么叫来福?”听到他嘀咕声,没走多远的欧阳金锐又转身走回,
“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
“没,没什么大人”周生表情僵硬的回答
欧阳金锐伸手捏起了那个牌子,看到了上面的两个字,周生慌忙掩饰道“大人,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对对,什么也没看到!”然后程同泽又张嘴说道“我是不会跟外人透露金锐的乳名也是叫来福的,放心吧!
欧阳金锐横了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掉了!
“程千户,”周生抱着孩子有些无奈,程同泽浑身哆嗦起来,“我,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周生很同情的看着他,“你……,唉,大概没事吧!”程同泽一脸无措的站在那里,有些无辜茫然。
小女孩被抱回来后,欧阳金锐立即派人去附近寻了几种草药来,他仔细查看了下小女孩的伤,虽是几处刀伤幸好不致命,他无意识间捏起小女孩的衣角,火光下看的很模糊,但是手底下摩挲出衣料上面的精美刺绣纹路却不是普通花样,许是小女孩烧的迷糊,难受,也没怎么挣扎便乖乖的将草药喝净了,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月将西斜之时,周生从迷糊中醒来,又往篝火里添了树枝时,他试了试小女孩的额头,松了口气“太好了大人,这小丫头终于不烧了,真是捡了条命!”
“退烧就好,欧阳金锐又说到,她的衣料服饰不太像普通民家的孩子,天亮你派人去附近查查看,是否有命案发生?有什么人家在寻孩子!“是,大人!周生应道,“看这小姑娘的刀伤虽然都不深,但失血很多,需要到驿站找大夫仔细看过才可以!”程同泽慢慢腾腾的走了回来轻声道,欧阳金锐撇了他一眼,“好吧,怎么安排她的事就交由程千户了,可有异议?”“属下遵命!”程同泽又接着笑道:“大人,请原谅刚才属下的无心之失!”欧阳金锐打了个哈欠,倦意涌了上来,“仅这一次,再有我可真不客气,早点歇着吧,这一天累够呛啊!”程同泽舒了口气,这才发觉腿又酸又疼,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也顾不得什么样子了,就近扯过大氅,便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