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是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只差一岁便是不惑之年,因为手中教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每月的薪酬也是十分丰厚。他和夫人膝下还有两子,大儿子今年及冠,小儿子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按照常理来说,何先生是非常美满幸福了。
但是就是这样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身体康健的男人,最近却遇上了一桩烦恼事,这烦恼事说大不大、说难也不难,可偏偏就是和何夫人有关,所以才如此棘手。
原来,何先生从前家境贫苦、是个十足的穷小子,当时同样家中清贫、甚至让一个女孩当儿子使的何夫人倾心于他,二人同甘共苦、携手走过这漫漫的十几二十年。
可从上个月开始,西街的媒婆上了一趟门、想为何先生说媒纳妾,被何先生拒绝后,何夫人就开始对何先生忽冷忽热,无论如何解释也不听,甚至还要关门绝食。
本来如胶似漆的夫妻几乎形同陌路,何先生愁得整夜都睡不好,眼下泛起了青。
这一日,何先生陪着夫人回娘家探亲,只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京城。大约是和家人相聚的时间太短,何夫人一路上都拉着脸、坐在轿子里一眼都不瞧何先生。
烈日当空,何先生没有办法,又怕饿着夫人,只好让马车就近停下,准备带夫人进去用饭。
何先生下了马车,抬头一看、便看见饭馆上明晃晃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南山饭馆’。
他瞬间精神一振。
南山饭馆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口味好,黄鹤仙这类的酒楼档次太高、一般人不敢轻易进去用饭,倒是听闻这南山饭馆的菜其味无穷、吃完口颊生香,而且价格也不算很贵。对于何先生来说,这样的饭馆倒是刚刚好,不必担忧跌了档次、又不愁菜牌的价格把他吓跑。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何先生早前听说刘员外和陈富商夫人的厌食症,都是因着这家饭馆老板的手艺,才彻底好了起来的。
何先生下了决心,便领着没什么精神、也一直不开口的夫人上了二楼,找了一处隔间坐下。
很快就有一个伙计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向他们二人哈了哈腰,但说的第一句却是,“二位客官是新客吧?”
何先生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
伙计笑了起来,笑容里还有一些难以掩藏的得意,“小的说呢,咱们这店里啊,老客基本上是三天两头就要往这儿跑一趟,您是刚来还是回头客,咱一眼便知道了。”
何先生却以为这跑堂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已,他敷衍地挥了挥手,“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有名的菜?”
“嗨!那就可多啦!您听我报给您听——”
伙计上下嘴皮子一碰,一大串菜名便从他的口中流利地吐了出来,“黄焖鸡辣子鸡宫保鸡丁、红烧肉东坡肉梅干扣肉、拌小青菜清炒黄花菜辣酸白菜、冬瓜汤南瓜汤还有珍珠翡翠白玉汤……您今儿个可赶巧了,咱们店里刚推出了新菜,鸳鸯戏水暖锅、红汤清汤咱都有,配着酸梅汤喝,可解热啦!”
何先生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些都是吃惯了的家常菜式,所谓的什么新品还是暖锅,他不免有些烦躁,“吃什么暖锅,大热天的,不嫌热——”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他那一路上闭口不谈的夫人忽然张了口,冷冷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鸳鸯戏水暖锅……好名字,就点这个。”
何先生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响,那嘴角才慢慢地咧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伙计挥了挥手,“对!咱们就吃暖锅!菜给我上多一点,不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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