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木桶出了猪栏,才敢好好呼吸。
到家刚把木桶放下,坐在大灶前面梳头发的七妹看到小六,马上叫住他:“小六,妈让你烧水。”
张霖当做没听到,烧水是七妹的活,但是自从七妹上了初一就不肯再烧了,每次都让小六烧。小六从来不反抗,他怕七妹,七妹总是找机会让爸妈打他。但是张霖来了就没再烧过。
七妹愤怒地丢下烧火钳,“脏狗,你不烧,我告诉爸去,让爸打断你的腿。”
她生气的时候就学村里的伙伴一起叫他脏狗。
张霖充耳不闻,他看见大哥在院子里洗脚上的泥巴,他刚从田里回来。
七妹还在那里骂,骂小六是脏狗、野狗、臭狗等等。骂人词语之丰富让张霖咋舌。
洗完脚进屋的大哥听到了,‘诓’地一脚踢在铁门上,“女孩子家家的,你的嘴巴怎么这么脏,他是你哥!你再叫脏狗让我听到,我打烂你的嘴。”
七妹像是哑了的炮,没声了。七妹在这个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
大哥对谁都一视同仁,大哥不像爸妈二姐三哥四哥那样宠着她。小时候她没有那么怕大哥的,现在大哥挣钱养活着全家,连爸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七妹也只好老实了。
张霖蹲在墙角一口一口吃白米糕,是前天四哥的丧事剩下的,他偷偷藏了2个,现在吃一个,还有一个明天去和秋生一起吃。自从张霖穿了过来,脑子里最常有的念头就是饿,想吃东西。日常都是在干活和找吃的路上,几乎忘记了自己穿过来是干嘛的。
他这次穿越的环镜太糟糕了,这个时代农民普遍都穷的叮当响,况且这家人一共有7个小孩,他已经穿过来3天了。但是目前为止没有在脑海中接收到任何任务的信息,以前一叫就出来的77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张霖把白米糕吃完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他想起来他穿越的前一刻,正在冰箱面前吃东西,当时怎么不知道抓几个在手上,说不定能带过来。天快黑了,原主爸简志华骑着个摩托车突突突地经过过路潭,慢悠悠地上坡,然后进了院子。
院子里刚从外面溜达回来的大黑狗起身摇着尾巴去迎接,它能从摩托声中辨别出是不是简志华,张霖看到大黑狗从听到摩托声响起,就没有汪汪乱吠,就知道是简志华回来了。
摩托车尾巴那里用草绳穿过鱼鳃吊着几尾鱼,有些还活着,正活泼泼地甩着尾巴。张霖站在房间的小窗前,撩开一点满是灰尘的布帘向外面看,七妹开心地接过简志华递给她的鱼:“爸爸,我要吃红烧鱼。”
简志华说:“行,拿给你妈让她红烧,活着的就养到水缸里。”
这鱼并不是钓的,是村里公共鱼塘养的,今天起了今年的第一次鱼塘,原主家分了几条。
张霖眼前出现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口水有点泛滥。陈素娴的大嗓门响起:“简六,你死哪去了,成天就知道躲懒。”
张霖从房里出来,陈素娴说:“你来把这鱼杀了。”红水盆里有两条翻着白肚皮的死鱼,张霖走过去蹲下来,他没杀过鱼,拿着刀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刀好。
大哥正在院子一角捣鼓电视锅盖,七妹在一旁神情很期待:“大哥,晚上就能有电视看吗?”
大哥用细铁线把电视锅盖绑在一根竹竿上,他嘴巴里叼着烟,含糊地说:“看情况。”
张霖拿着刀子划鱼肚皮,力道太轻了,白肚皮只割开了一点小口子。他朝大哥说:“大哥,我不会杀鱼。”言下之意就是你帮我杀吧。
大哥眼皮子撩起,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呢,七妹就朝屋里喊:“妈,小六说他不会杀鱼。”
陈素娴的大嗓门又响起:“不会杀,会吃吗?你作什么妖。”
张霖低头,用了点力气在肚皮上切了一刀,黑黄的鱼肠马上漏了出来。两条鱼让他折腾了大半天,还不小心把手划开了几个小口子。杀了鱼,陈素娴让他去赶鸡进窝。赶完了鸡,又被叫去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