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几天,琼州寒风再起,赫和国护国军右营主帅赵子洋被夺了兵权,圈禁在家。有人传言是朝中有人弹劾他贪污军资,中饱私囊,但实际则是源于他的身怀六甲小妾是北凌细作,国主怀疑他私通外邦,出卖军报。
而后,又谣传赫和国大司空欧阳群芳为赵将军在朝会上与国主大大争执,大司空刚正不屈,为表不满,五日都称病不再上朝。
再过了一阵子,楼里因为新来大厨的看家名菜及点心,生意渐渐好了起来,特别在萧令奇迹般的治好了桑儿姑娘的嗓子之后,桑儿姑娘编了一段唱词在市井传言开来。好奇心往往是最好的砝码,往来听曲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个绝代风华的堂下弃妇过得如何。
“林中鸟,衔青枝,月上柳梢头,金窝藏不住;雷云至,雨瓢泼,家荫屋瓦斜,雄鸟自难避;花娇嗔,青枝折,不做瓶中俏、便成脚下泥。”
这下,市井风向大转,开始传言窦勐齐发妻娇妒,为嫁祸桑儿,私刑家奴,而窦勐齐为平家怒,自保清誉,又碍于皇命,只有毒哑桑儿,遣回花楼。
于是呼,桑儿姑娘从作茧自缚的红颜祸水一下子变成命运多舛的清苦佳人,锁星宫也洗脱了教人不淑的恶名,在风波平息的三月后,楼里的生意又红红火火了起来。
隽娘趁热打铁,推陈出新,在大堂正中央高悬一只小小的铜壶,壶中盛满美酒,铜壶八个手柄分别以铜丝牵引至楼顶八个花柱,壶口所对的悬梁之上画有日月同辉,这样,廊上之日月印于酒中,有壶中日月之美意。
最有意思的是,来店客人只要在楼中任何一个地方将铜钱投入壶中,便可大享三日霸王盛宴。如此一来,壶中日月乾坤成了赫和最时兴的话题,而锁星宫又重新成为三国边境最热闹的地方。
顾予初抱着双臂,靠在三楼的廊柱上,冷眼看着那些个跃跃欲试但又纷纷失手的客人,无奈的摇摇头。
一楼堂间下的内置圆池里“秋水”早就因无数掉落的铜钱而盈满四溢。
“愣着看什么?”萧令在五楼远远的看到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绕到她的面前。
“你说这些男人是不是都疯了,越是艰难越是孤注一掷,不可自拔。”顾予初发自内心的感概。
“不分男女。”萧令悠悠的说道。
“难道你就不心动?”顾予初转头一副狐疑的样子。
“心动什么?”萧令斜了她一眼。
“桑儿姑娘倾城倾国,抚媚妖娆,你若是想。。”顾予初坏坏的笑着,“本大侠置一枚小小的铜钱不再话下。”
“哼,整个花楼离命中目标最近的距离也有十丈,牵引着壶体的铜丝并未收紧,壶体晃动不定,而那壶口不大不小正好一个铜钱的大小,就算是暗器高手也不能保证一次就中,你确定你行?”萧令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她的天真可爱。
“为了你的春宵一刻,我一定能做到,大不了多试几次呗。”顾予初撸起了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这么关心我啊?”萧令笑了,抱着双臂堵在这个傻女人的面前。
“那当然,我们好兄弟嘛。”
听到这句话,萧令立马收敛起眼中的笑意,黑下脸来。
“怎么啦?”顾予初一脸懵然。
“乏了。”萧令转身就走。
“哎!那你还想不想我帮你啦?”顾予初拉住他的衣袖,仍旧不死心的表达着好意。
“不客气。”萧令狠狠的敲了敲这个不懂她心意的女人脑袋,疼的顾予初龇牙咧嘴。
看着萧令的背影,顾予初口中嘟囔道,男人绝对都是疯子,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