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这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的族人们又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回不过神。
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颤颤悠悠地拨开人群,简直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女人……女人怎么可能觉醒祭司天赋?
应涵等的就是巫聆这句话,他沉吟片刻,把巫聆暴露出的一切串起来:“那事到如今,你就实在太可疑了,一个焚漠族人能二次觉醒那么强的水属性祭司天赋本来就很蹊跷,你还是一个女人,异元大陆从未有女子觉醒过祭司天赋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更蹊跷的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还有很诡异的杀人的身手,随身藏着锋利的骨刺,你是想用来杀谁?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围在我们澜沧族第一战士沧寂身边,不择手段夺取好感,这次还直接送了沧若花……”
“大祭司已经被奸细暗杀了……你们焚漠族当真欺我澜沧族无人……居然还敢故技重施吗?”最后一句他说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直接一刀给巫聆判了死刑。
巫聆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急怒下暴露了太多蹊跷的地方,自来到异世,这里的人都大多只有蛮力,头脑简单,久而久之巫聆的警惕心都快丢失完了,她疯狂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但任何人都能听出这样的辩白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旁边迅速上来几个战士把她从沧寂身边架着离开,像是怕她会狗急跳墙再对沧寂有什么不利。
沧寂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挚友,也是曾真心相信她的为人,此时巫聆的形象轰然崩塌,他神色镇定,眸中却无比地失望,跟着松开了她。
被几位战士架着离开沧寂的巫聆满脸凄厉愤怒,眼神里俱是悲哀绝望,她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那个莫名失踪的斗篷到那次无私坦白,再到今日出面拆穿……她所认为的蠢货,每一步都在精心算计着她,算计着她的性格,算计着她的行为,步步为营地要她身败名裂!
然而事成定局,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她目眦欲裂,想要寄希望于沧寂,悲切地哭叫道:“寂……寂……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奸细!是他陷害我,是他陷害我的!你相信我!”
沧寂双手握成拳,站得笔直,他目光瞥向刚刚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的应涵,那人穿着白色的祭司长袍一尘不染,微微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神色沉静,但浑身却在发着抖,目光里也有一丝惶惶不安。
像是在害怕……即使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真的还会相信巫聆。
沧寂移开目光,决心不再理会大吼大叫的巫聆。
老族长知道这段时间沧寂与巫聆交情匪浅,一时受到了冲击。他眉头皱得死紧,看了一眼还不甘心的巫聆,出面对着押着巫聆的战士道:“押她去水牢,审问她焚漠族交给她的任务,还有……想办法问出让女人觉醒祭司天赋的方法。”
巫聆哭叫着被带走了。
本该肆意狂欢的水神节上出现这样大的事情,大家嬉闹的兴致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巨大的冷水。
第9章化身孤岛的鲸(九)
众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族长恢复得很快,呵呵笑着:“奸细都抓到了,是大喜事一件啊,大家快别愣着了,追求姑娘的继续追求,追求小伙子的也不要停下,怎么能让卑鄙的焚漠族人影响我们神圣的水神节呢?”
族长都发话了,族人们自然都是听从的,原始部落生死都见惯了,一个个恢复得极快,立即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还在这边,不时拿目光觑向还站在原地的沧寂和应涵。
巫聆被带走之后,应涵就卸下那股一直强撑的劲,双膝一弯坐在了草地上,他这个身体主攻的是祭司法术天赋,武力值很一般,刚才花费了巨大的心神,又一直紧绷着损耗了这么久,放松下来时便感到十分疲惫倦怠。
巫聆最后看他那个仇恨绝望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绝的事,心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受,哪怕巫聆已然对他有杀心,哪怕他们之间立场已然不能共存。
可到底是他先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