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周围的气息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冰冷的面庞也没有丝毫变化,由此可见她的确是个很能掌控自我的人。
她是真的沉默寡言,对这个五年未见的同胞妹妹也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压低声色的说道,“我不会丢下你了,永远。”
说完,似乎想要摸摸顾橙柔软的发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放下了微微抬起的手臂。
这句话的确算得上是顾钦为数不多的长话了,甚至是态度明确的保证了。
但是顾琤听了之后却一言不语,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就这样睁着自己没有焦距的眼睛,分外疏离。
他心里有些冷漠的想着,永远么?可惜那个想要永远的人是回不来了。而我想要的,永远么?
屋内静寂的落针可闻,没人敢说话,他们更加小心的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就怕那人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虽然她杀得人已经够多了。
那貌美的不似真人的女人身上还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已经三天了,那股味道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这些天,这间房间被死亡笼罩着。要是那个顾橙再不清醒,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只有死这么一个下场了吧!
房间内的有些是顾府有资历的“老人”,对于那个顾橙倒是有些印象。但是也只知道被夫人藏在后院,平日里从不迈出那间屋子。
而对于这名恐怖却也貌美的女子,他们却没有太多印象了,毕竟在他们仅有的记忆中,这人实在是太寡言了,从小就不多说一句话,完全没有一丝存在感。
若不是那张和乐娘子一模一样的脸庞,他们早就忘了五年前出逃的少女。
原以为是个像她母亲乐娘子一般好拿捏的,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却不曾想竟这般无情冷酷,完全没有一点父母的秉性。
这三天,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最后的结局就是那个女人坐着,一群人跪着,一群人躺着,还有一群人埋着。
她只有十五岁啊,她只学了五年的“花拳绣腿”啊,怎么会这般恐怖?这几年,她到底杀了多少人,才把那血腥味埋进了骨子里,怎么也洗不掉?
他们以前到底是和一个怎样的怪物生活在一起啊?一群人想到这里冷汗直流,只盼她能念着旧情,留下他们一命。但是想到那些死去的熟人,就是一阵不可抑制的悲哀。
而跪在角落的那名穿着华衣的妇人却不像众人一般绝望。她再也不见三天前的优雅高贵。昂贵的头饰都有些凌乱了,额前还垂落着一撮华发。
她低着头,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有手心一直不曾凝结的鲜红才略微可以体现她此刻的心情。
她恨不得咬其肉吮其血,这个贱.人,这群废物,还有顾泛舟那个蠢货,她把她所有能想到的辱骂对象通通诅咒了好几十遍,才堪堪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想她堂堂于家小姐,要风是风,要雨得雨。父母有多般宠爱有加?因为年少天真,竟不顾父母反对下嫁给顾泛舟这个见异思迁的蠢货,现在又落得怎么一个地步!
全是这个贱.人害的!这个贱.人九年前就该瞎了!她和她娘那个贱.货一样虚伪至极,那碗羹本来就是她好心送给这个碍眼的贱.人喝的,怎么就好巧不巧的被自己的亲妹妹喝了呢?
装委屈,装清白,不就是她们娘俩的拿手好戏吗?
她不会放过这贱,人的,绝不会!她要这贱.人和那个贱.货一样不得好死!她要她生不如死!
众人内心害怕至极的想法和于氏狠毒的咒骂,顾钦是全然不在意的,她目光轻轻的扫在顾橙的脸上,没有任何侵略性的望着,好似要把这张她许久不见的面庞藏进心里去。
良久,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目无表情的看着那繁杂的窗框发呆。倒是给她那精致细腻到过分的脸蛋平添了一抹呆萌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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