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纪宏肃容追问道:“梦到?什么时候、怎么梦到的?”
“……我梦见了很多事情,都是断断续续的。”纪明越咽了口口水,说道,“它好像能预知将来的事。比如我梦到我会和林风做同桌,结果老师就真的给我们调到了一起。我还梦到这块地开发之后的样子,它会发生很不好的事……会让公司损失惨重。”
重生的事,他怕纪宏觉得太离谱不相信,不肯取消投资计划,于是决定用一种更虚无缥缈的说法——梦,来解释。
果然,对于看重风水运势的生意人来说,反而是这种方式更容易让他们接受。
纪宏看着他,目光里已然信了一半:“你还梦见什么了?跟爸爸说说。”
“我还梦到……”纪明越一边回忆,一边又说了许多他想得起来的、和公司有关的事,上到国家政策调整,下到市政府改变城市布局。纪宏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深信不疑:这么详细、丰富的变化细节,现在身为一个高中生的纪明越是不可能编得出来的,他没有那个想象力,更没有那个眼界。
纪明越絮絮说了很久,本来他是站着的,后来嫌腿酸,干脆就在书房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来,伏在纪宏的膝头继续说。
父子谈话持续到很晚,纪宏抚着纪明越的肩膀叹息:“……明越,爸爸相信你。只不过,这个投资方案是公司股东一致通过的,公司不是我的一言堂,我不能靠你的‘梦’来说服他们放弃,我还需要时间。”
“我知道。”纪明越理解地点点头,“最重要的是您的态度。我觉得咱们可以尽早联系警方,引起他们的关注,也让凶手早点落网……”
“明越。”纪宏认真听了半晌,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嗯?”纪明越在他膝上偏了偏脑袋。
“在你的梦里,林风也是你的好朋友?”
纪明越只愣了一秒,旋即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是。”
“那你要珍惜你这个朋友。”纪宏温热的大手抚了抚他的头发,“爸爸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越是好朋友,越不要用钱去考验。一旦感情里牵绊了太多利益,就容易变质。你能听懂吗?”
纪明越用下颌蹭了蹭父亲坚硬的膝盖,两只手捧住纪宏的手掌,眼睛明亮而清澈:“嗯,我明白。”
第二天,纪明越又是踩着早自习预备铃进的教室。
因为前一晚熬夜做作业,等全部写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次日又要不到六点起床,他此刻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埋脸进去趴了会儿,纪明越下意识一扭脸,就想跟他的同桌诉苦:“困死我了,我昨天……”
话说到一半顿住,他才发现,林风并没有出现在座位上。
一直到正式上课铃响起,早自习开始,林风也没有来。
“纪明越。”杨超开始叫各科课代表下去收作业了,一眼扫到林风的空座位,自然地叫了纪明越的名字,“你去替林风收物理作业,收完查好,送到物理办公室去,会吗?”
“会。”不然他白暗中观察林风那么久了,而且看杨超的表情,似乎对林风没来的事早有预备,于是纪明越直接在下面举手问了,“老师,林风怎么没来?”
“请假了呗。”杨超随口答道,原本对其他学生,这样的回答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他看了看纪明越,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多说了两句,“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请假的话,下课来找我。”
“好。”纪明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前桌听见,回过头来笑道:“这么神秘的吗?林风请假,超哥还要单独跟你说?”
纪明越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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