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恩对老夫人是好是坏是没有任何表示,他在做了表面功夫后,就离开了。他昨天说自己今日要入宫见皇帝自然不是随口胡说的。
韩司恩拿着皇帝的信物,很顺利的被人带到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韩司恩去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三皇子姬洛。
姬洛看到韩司恩出现在皇宫,心里再次惊诧了下。自从昨天见到韩司恩在宴会上出现,他就愣了一次,看到韩司恩当时对太后的态度,他心里又有了些想法。
上辈子,他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查出自己的父皇和太后的关系在私下里是非常不好的,中间还牵扯到了自己的父妃。也因此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查询自己父妃的死因,但是皇宫里有关于他父妃的死因都被掩埋了,他只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据说他父妃死时,宫中可能还有一个男人。
他父妃死时,他当时不到三岁,他连自己王瑛的模样都不记得,只记得那是一个对他非常温和的人,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父妃会做在自己宫里做出这种事的。
只是线索太少,他最终还是没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知道了他父皇对待太后的态度,他可以从中窥视几分,无非是当年他父皇宠爱自己父妃,他父妃宠冠后宫,太后看不过眼,从中作梗,导致了他父妃的死亡,还想把污名泼在他父妃身上。
不管他父皇信还是不信,他父皇是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他父妃在皇宫里的记录是得了急症病逝的,而非其他。他这个三皇子自幼不受他父皇待见,被一个品级极低的妃嫔养着,那妃嫔对他还算尽心,没有存了把他养歪的心思。
所以后来他知道,想要得到他父皇的宠爱,就要了解他父皇的心结所在。而韩司恩一出现就抓住了皇帝心底的症结所在。
这让姬洛对韩司恩迥异于上辈子的表现非常好奇,但他还是不能确定,韩司恩是不是和他一样重新回来了。因为韩司恩上辈子根本没有和皇宫有一丝牵扯,韩司恩轰轰烈烈的自尽时,自己还没有查出那些事,所以这人是不该知道这么多。
不管怎么说,韩司恩是这辈子一个变数,对于未知的变数,姬洛心里自然是抱了警惕之心的。
韩司恩对姬洛的警惕并根本不在意,他步调不变的从姬洛身边走过。对这姬洛,连表面的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元宝在门口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对韩司恩的为人处世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在元宝看来,这三皇子虽然不得皇帝宠爱,但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不是。韩司恩现在受皇帝看重,面对堂堂皇子,连点个头都不屑,这态度也是极为嚣张的吧?
这话自然只是在元宝心里跑了一圈,他在韩司恩走到御书房门前时,就前去通禀了,听到皇帝的声音,他打开御书房的门笑着请韩司恩进去。
姬洛对韩司恩的不理睬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上辈子韩司恩和皇家牵扯不多,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也不知道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样,做事比起这辈子来,根本不讲究什么手段,十分粗暴的把韩家一个堂堂的一等公府变成了人人嘲笑的下等府邸。
想到这里,姬洛看着韩司恩的背影,目光沉了沉,然后他对着在门外守着的元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要好好部署部署,怎么一一斩掉某些人的臂膀。
韩司恩走进御书房时,皇帝正生气的把手上的折子摔在御案上,因用力过大,折子从御案的边角经过,落在了地上。
韩司恩淡然的把折子捡起来,耷眼瞄了一眼就放在了御案之上了。这折子是姬洛递上来的,说的是前天无意中遇到了一件事,由于太后生辰之际,今日才把事情向皇帝做了禀告。
姬洛折子上说的是京城吏部尚书李忠的儿子李钰,前天在留仙楼中面见其他官员时,公然问其索要升迁费用。
费用十分高,李钰若是只带话给李忠,一次性收取五万两,等所求之人成功见到李忠后,再收十万两,事成之后,银钱翻倍。
两人在说道银钱时用的暗号,姬洛都记下来了,连同把送礼之人的面相也都记的一清二楚。
皇帝向来厌恶贪官,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贪的人。
而现在皇帝之所以勃然大怒,是因为李钰还是他外家石家的嫡亲孙女婿。李钰长得一副好皮囊,但向来只会吃喝玩乐,最大爱好便是赌,在官场上却是毫无建树,典型的不知进取之辈。
皇帝当年能登基,他外家出了很大的力气,他大舅舅的嫡长子石磊还因为救他死了。石磊死后,夫人怀有身孕,后生下个女儿,名石蕊。石夫人生下石蕊后,便随自己的夫君去了,自己名声有了,只是石蕊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也因如此,皇帝登基后就破格封了石蕊为郡主,言语之间颇为疼爱。而他舅舅对这个孙女更是放纵溺爱,养成了石蕊目光短浅,挥霍无度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