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淡淡地的撇了一眼太子,无比轻蔑地说道:“做了十六年的太子,居然不敢跟我这个你口中的谢家弃子打赌,你也不过尔尔。”
“你!大胆!”太子怒气冲天,怒不可遏地指着谢子期。
他堂堂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未受过如此对待。他被一个弃子鄙视,被三皇子喜欢的人鄙视,就如同是被多年相杀的三皇子赤|裸|裸的鄙视着。
“好,好,好。”太子眼睛充红,连叫三个好字。“若是孤五天后还是太子,你……”
谢子期打断他的话,直接道“若我赌输,任你处置,要杀要剐,绝不反抗。”
“好,谢子期,你记得是五天之约,多一个时辰,孤也要你的狗命。”
子期仍旧一脸平静,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地回道:“五天之内,你不能动我们三个人一根毫毛。”
“把他们都给我关在一起,五天一过,我就让你尝一尝十八种酷刑,每一种都会在你身上过一遍,希望你到时候能和现在一样硬气。”
太子被气得拂袖而去。
房间内,只有谢子期、苏无伤、刘即愈三个人。
侍卫一松手,刘即愈立马给子期松了绑,眼睛发红,又怯怯地不敢靠近子期。只是垂着头看着谢子期被勒出血痕的手腕。
子期安抚她,“无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刘即愈猛然抬头,看着子期,泪无声从眼角滑过。“老师……”
子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
刘即愈低声嗯的一声,手紧紧地扯着谢子期的衣角,不肯放手。
站在一旁的苏无伤看着谢子期和刘即愈的互动,欣慰、自怨自艾、愧疚,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说清他到底是什么心理。最后却又尴尬地不敢仔细看谢子期。
他一心来京华,也许只是添乱了。
刘即愈察觉到这令人心灼的气氛。这个男子虽说是老师的朋友,但是却被拿来和她一起被威胁,显然这人对老师非常重要,然而这人对老师却是冷淡的神情,她有些好奇,也有些想要打破这种气氛,所以她掩饰住自己的细微嫉妒,故作好奇地问道:“老师,他是谁?”
听到这话,苏无伤的手不可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他似乎不敢听谢子期的回答。
“生死相托的挚友。”谢子期轻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惘然,似乎看到了那个白袍少年驾马提枪,千里相随。
苏无伤定定地看着谢子期,过了好一会,苏无伤闭上眼睛,掩饰住即将滑落的一滴眼泪,他内心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东西已经释然了。这趟京华之行,没有白来。即使现在死了,也无遗憾。
再睁开眼睛,一片清明,他走到谢子期面前,扬起一张笑脸,很是开心地说道:“子期,我们好久没见了。”
刘即愈却感受到一股莫名地哀伤,多年后,她凝视着皇宫里谢园内的谢湖,不期然就忆起这种情绪,感受着这种感觉。
在谢子期定下五日之赌约的第三天,正是当今皇帝的诞辰。钦天监曰: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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