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俩。
接着往上,是一片寒光,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意。而穿铁甲之人,戴着头盔。
苏穆煜反倒笑了,他心想可让我给遇上了,免得还要万里去寻你。
长剑未动,苏穆煜笑眯眯地往另一侧偏了偏头。他伸手轻轻捏住剑刃,往外推了一点。接着,苏穆煜回过头来:“这位兄台,刀剑可不长眼。”
马背上的士兵显然吓了一跳,看背影是个男人,怎么这张脸,生得比女人还美?夜色朦胧,又比女人多了些英俊硬朗。
他很快稳住心神,却未收回长剑,反倒是取下头盔。发髻高束,几缕发丝挡在眼前。他模样周正,最多不过舞象之年,身上带着沙场打磨而出的杀伐之气。
他的身后,是星子满空,铁月无言。
苏穆煜就这样,认清了这张少年的脸。
他想,不好办,本来他对长得好看的人都心软。
少年居高临下,斜着狭长的眼尾。他抱着头盔,很好地隐藏着自己的狼狈。
少年冷声道:“何人?”
苏穆煜却是反问:“何年?”
连鸣也不怕,似乎两人碰在一起,总爱比谁胆子大。他捏捏苏穆煜的肩:“你带我来的,你还不知是何年?苏老板。”
连鸣话没说完,还想加一句,人干事?后怕触到苏穆煜逆鳞,生生咽了下去,忍得好辛苦。
苏穆煜皱着眉头躲开连鸣,满脸警告别搞事情。
而他对着马背上的少年,又是另一番热络:“小兄弟,舍弟自幼脑子不好使,见谅。”
连鸣这一口气噎在胸口,发也不是,消也不行。
少年郎倒是好忽悠,几经磨蹭下来,渐渐卸下假装的铁血形象。他也有些乏了,可能是本在这附近休息,听到两人声响,才慢慢靠近。
上过战场的人,到底是草木皆兵。
苏穆煜笑吟吟地看着他,少年哪曾被如此漂亮的人注视过,当即脸色一红:“元和十二年。”
“哪月?”
“季春。”
苏穆煜一挑眉,看他的眼神又多了怜悯。连鸣默不作声,没放过苏穆煜任何一个表情。
苏穆煜又想站起来,不料少年反而慌了。
“不许动!”
他慌忙将铁剑压回,那剑锋尤寒,苏穆煜立刻坐了回去。
连鸣下意识想把苏穆煜揽进怀里,费了好大劲才把注意力转到马背上:“兄弟,有话好好说。”
连鸣目如鹰隼,挑的是三分阴冷、七分狠厉。少年一瞬间吓得打怵,差点拿不住剑。寒意从心底漫上岸,半响他才颤颤兢兢地问:“什么人?从哪儿来?打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