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鸣偏生长了一根傲骨,傲骨顶头还有一块桀骜不驯的反骨。他将西装脱下,折在臂弯处,没有理会连余风的绵里藏针。
“父亲,六叔那批货过了?”
连余风抽口烟,复闭上眼:“还不过货等你来?那到底是等条子还是等完蛋。阿鸣啊,你不要觉得你一天不在,这偌大的连家就会散了。”
“你看,我在欧洲那会儿,连家纵横货线,不也好好的嘛。对吧?”
连鸣将这两句话在心里咂摸四五遍,终是察觉了一点敲打他的味道。
连鸣倒是附和说:“父亲坐镇,自有威风。谁敢乱来?儿子不过是替父分忧而已。”
“别抬举我,你的心思我还是知道一点。就像你说的,你断我货线那也是手到擒来嘛。”连余风并未半分退让,反而步步紧逼。
连鸣淡定如初,摆明了岿然不动。但内心早已开始计较,连余风以前对他放养惯了,突然有了要悬崖勒马的势头。
莫不是连家出了什么问题。
连鸣没有正面碰撞连余风,想了想,说:“父亲,这段时间儿子确实比较繁忙,等过些时日搭上北美那线,儿子一定帮父亲分忧。”
连余风摆摆手,不在意道:“分忧在其次,你这大学教授当着也挺那啥。让你回来吧,外面传我不讲人情,多不好!对不对?”
“不让你回来吧,这货线总是要分出去的嘛。”
连鸣似有不好的预感渐渐上心:“那依父亲的意思?”
“哎哎哎,我没什么意思。”
连余风从沙发上站起来,肩膀宽阔,身材挺拔。长期健身使他多年来保持着良好身形,虽比连鸣稍矮几公分,不可小视的气场倒是压人一等。
“你看你们读书人,说个话就喜欢弯弯绕。阿鸣啊,你也为连家贡献不少啦,精神上,身体上,肯定是受累的。我想了想,该休息休息,该玩儿嘛,你也尽情玩。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对不对?”
“父亲说的是。”
“这就对了嘛——”连余风笑着往楼上走,金线浴袍在穹顶水晶灯的照耀下烁烁灼眼。他快要走到楼梯尽头,灯火辉煌的连家大宅内落针可闻。
连鸣看不清连余风眉间情绪,只听他声音低沉,语意严肃,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连余风说:“你不行,你就好好休息。你看你爷爷都休息多少年了。机会,总是要给别人多一点的,对吧?”
连鸣虎躯一震,猛然间不可置信地抬头盯住连余风的背影。他没有回答,紧抿双唇。这哪是敲打,分明是示威。
连余风不管不顾,继续说:“阿鸣啊,你要记住。你老子,永远都是你老子。”
连鸣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头脑里嗡嗡声四起,总觉哪一环节出了问题。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你寻它时,遍寻不着,似那树梢总抓不住清风衣角。
连鸣剧感身心疲惫,他将外套放在椅背上,拧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密码箱放在一边,又开始头疼。
他还得再找机会同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