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鸣放下东西,叉着腰环顾一周,胸口郁气难开,他垂下眼帘,敛去所有黯然失色。苏穆煜本以为连鸣会借此机会在他家多呆会儿,没想到连鸣拿起风衣,逃也似的离开了。
愣是一刻没多待。
苏老板准备了一肚子的推辞草稿,毫无用武之地。连少关门前,还向拆迁队吹了声口哨,调子奇特,很是好听。
没想到拆迁队一愣,原本摇成筛子的尾巴越来越缓。最后它耷拉下耳朵,在门口徘徊两圈,彻底趴下了。
连鸣前脚刚走,苏穆煜揉揉肚子,后脚进了厨房。他取出速冻饺子,随便给自己弄了晚餐。一个人的日子,反正也过习惯了。
苏老板没忘记卖主求荣的拆迁队。
他一手端着饺子,一手端着狗粮,在客厅唤了几声。
拆迁队自连鸣离开,趴在门口一动不动,俨然没精打采。苏穆煜觉得蹊跷又好笑,他放下碗筷,带着狗粮蹲到门边。
“哎,拆迁的,不吃饭啦?”苏老板将狗粮凑到拆迁队嘴边,“你最爱的狗粮加火腿,你不吃我吃了?”
拆迁队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嗯?”苏穆煜皱眉,“儿子…….你这是哭了?!”
惊讶之余,苏穆煜只觉头疼:“好端端的你难过什么,我又不是不要你。等等,你该不会真对连鸣上心啦?哎哟我跟你讲,那家伙十恶不赦,不是什么好主人!”
“安安心心跟着我不好?人家千金一掷为古玩,不正经玩狗的。你讲讲,他要是真看上你,是不是得带你走,是不是得跟我要?人家既然不带你,肯定转眼就把你忘了。拆迁的,连鸣遛你呢,这都看不出来,你枉为狗!”
苏老板口不择言,硬生生把连鸣这“五讲四爱”的好青年,说成了玩弄感情的大恶棍。他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把拆迁队的狗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慢慢顺毛撸。
但拆迁队估计是真伤了心,压根不理他。苏穆煜自顾自唠了半天,没有丝毫成效。当即孩子气也出来了,他蹭地站起来:“得得得!破狗,找你的金主爸爸去!上好的狗粮都不吃,谁把你养这么叼。”
苏穆煜抖抖这身织金锦,弄皱了袍子更窝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餐厅坐下,刚拿起筷子,接着长叹一口气,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苏美人一掀袍子,气势汹汹地走回门边。拆迁队扇扇耳朵,狗尾巴摇得有气无力。
苏穆煜在它身边蹲下,轻轻把狗粮推到拆迁队嘴边,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语气委屈到极点:“儿子,你好歹也吃点啊,饿坏了可咋办嘛。”
相当没骨气。
待苏穆煜哄好狗崽,一碗饺子都凉透了,他懒得加热,匆匆吃了两口,作罢。
苏老板的日子,过得清闲又有些落寞。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赏玩,一个人做任务,一个人承担魂魄背后的故事。总而言之,苏穆煜这如花似玉的青年小伙,活成了空巢鳏寡老人。
他无所谓孤独,无所谓陪伴。在他眼里,一生好像很长很长,又很短很短。他经历过上百个夙愿案,走过千百个灵魂的人生。
他摇着命运的橹秆,脚踏夙愿的扁舟,在岁月这条长河上,时而顺流直下,时而逆流回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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