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某个场景、光影、味道、旋律,甚至一句话一个字,成为了某段梦境记忆的“索引”,那他将遽然在脑海中浮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离奇之处在于,苏穆煜很确定,在竞拍棠溪宝剑之前,他与连鸣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何来记忆碎片之说?
既然不认识,那为什么当连鸣在厨房洗碗时,无论是袖口挽起的褶皱,还是洗碗的顺序,苏穆煜会觉得——本应该如此。
连鸣本应该站在那里洗碗,本应该做这些事,因为他曾经做过,所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本应该生活在一起。
得出这个结论时,苏穆煜蓦地冷汗涔涔,手足发麻。他转头看向连鸣,此时连少正坐在院子里看书,三七开油头一丝不苟,挺括的西装衬得他儒雅风流。
苏穆煜咽口唾沫,魔怔了?
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随便一头猪都能赛潘安?!
苏穆煜赶紧摇摇头,这可不是恋爱、这可不是恋爱、这绝对——不是恋爱!
院子里连鸣收拾好书本,不知苏穆煜内心戏如此丰富。他理了理领带,最后将墨镜戴上。
“我准备出门了,一起?”
苏穆煜继续摇头:“连老师,你先走,我今个儿晚点再去古玩街。”
连鸣看看时间,没有废话,转身出门了。
苏老板这声“连老师”可没乱喊,自搬出酒店更换住宿,两人迅速从社会闲散人员,变成了工作族。老老实实对生活低头。
没有收入来源,迟早得上街要饭。不想当初挥金如土的连少,到了这儿,还是得踏踏实实去上班。真是越活越回去,点背不能怪社会。
连鸣几经周折,进入女校,任英语老师。兜兜转转,还是做了老本行。
苏穆煜同上,深入老城厢与法租界相邻新、老北门及英租界五马路一带,先是在古玩街捡漏,相继转手卖出好几件开门到代的东西后,逐渐有了名气。
后来被福源斋招入,成为私人顾问,偶尔也专为迷古玩古的上流人士掌掌眼。
只要不在生活上穷奢极侈,两人倒还过得有滋有味。
日子很清闲,哗哗流起来,也当真是经不起浪费。自上次冷佩玖登台,已过去一月有余。
民国二十四年的初冬,眼见着就要来了。
立冬前日的下午,阳光明媚,晒得花猫在院子里伸懒腰。因戏伤心的苏穆煜,许久没再听戏。
这天,他却像猛地活过来,忽然有了大动作。
连鸣上班的女校离家较远,要坐电车去。这不是苏穆煜第一次去女校,却是第一次自愿。以前连鸣总拿各种“诱饵”,让苏穆煜去接他下班,两人再一起买菜回家做饭。
苏老板当然很抵触,搞成这样又像情侣又像夫妻。做个任务,还过起日子来了?
但架不住连鸣真心懂他,允诺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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