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抹残阳挂在西边的山头,没有什么温度。一老一幼走在夕阳的冷光中,星蓝幼稚兴奋的声音不停的围绕着身影佝偻的黄老,在黄老一声声“好好好……”的答复中将冷冷的夕阳送走。
两旁的树木已然泛黄,不知不觉,又是一度清秋。
离国,梧州城。一个中年男子在院中喝着茶,看着庭院中的一株株银杏在凋零,望着望着便出了神。
“大哥,这天气凉了许多,我特意在天方铺给你买了一件上好的貂绒大褂,你试试合不合身!”
这小院正是咸鱼帮帮主李伟的院子,但如今这选一却是被扩了许多倍,院中还栽了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以及数十棵银杏。原因无他,只因为它是咸鱼帮帮主的院子,自然要阔气一点。
咸鱼帮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由七八个人组成的小帮小派,而是梧州城最大的帮派势力。黑道白道,无不对咸鱼帮礼让三分。咸鱼帮四大当家的威名响彻梧州。
帮主李伟,二当家的白九,三当家的狄青,四当家的王寒。
前三位梧州的名流富豪皆是见过,但却从未见过咸鱼帮的四当家,于是乎各种猜测在城中诞生。
有的说咸鱼帮中根本没有这个人,还有的说这四当家的是个武功盖世的老怪物,也有人说这四当家是个俊逸后生,不过却是去做了仙人。久而久之,众人的好奇心也没了,于是乎这个从未露面的四当家的事便又无人提及。
“放那吧,三弟,二弟去何处了?”被狄青打破了神思的李伟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嘴中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这个愈发成熟的三弟,心中好笑。
“二哥去外地处理帮中事物了,有一伙劫匪劫了帮中的货物。”
狄青如实回答,从去年来这位大哥便不太理帮中之事,但狄青还是每隔几天便来探望一次,顺便汇报帮中的事物。
两人谈了许久,又喝了些烈酒,一向喝得最少的狄青这次却喝得最多。
一碗接着一碗,看得李伟眉头微挑。喝了口中的一碗酒,李伟摇头苦笑,便也跟着一碗一碗的喝。
酒意上来,狄青头有些昏沉,端着碗,碗中已然无酒却不自知。
“大哥,再过几日我便和婷儿结为夫妻了……”这狄青嘴中的婷儿李伟自然知晓,乃是城中一百姓家的女儿,生的俊俏。两人的婚事之所以能成,还是李伟去提的亲。
“这是好事,业已立,也该成个家了。”李伟由衷的替这个三弟高兴,如今咸鱼帮的势力范围比之前不知大了多少倍,大大小小也算一番事业。
“可是……”
“没有可是。”
狄青尚欲言语,但却被堵了回去。于是两人一人端了空碗,一人端了满满一碗酒,借着这秋色一饮而尽。
看着醉倒在桌子上的狄青,李伟放下了碗,起身继续看着庭院出神。不多时,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梧州,又到了梅雨季节。
“还真有些冷了。”
看了一会,一丝丝凉意袭来,李伟自顾自的道了一句,说着将那放在一旁的貂绒大褂披在了身上。
南诏国的皇都之中,一个猥琐的年轻人正在路上不停的欣赏着来来往往的人间绝色。时不时还上前调戏两句,在一片片“流氓”“无耻”等等诸如此类的声音中这年轻人气定神闲。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看便知其是惯犯了。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如此有伤风化之事你竟然不叫上我一起!当真是罪无可恕!”
这痛喝之人也是是二十几岁上下,衣着华丽,相貌不凡。
“消兄,您来了!”
那气定神闲的青年听得前半句,正要转身看看是何方神圣,但当听到后半句时,愤怒的脸庞在转过来的最后一瞬间绽放笑容。
这自然是七皇子王消,而那先前的独自一人“赏花”的青年皇都之中臭名昭彰的润南王的小世子李飞。
二人于偶然间相识,一番熟悉之后便引为知音,于是乎在整个皇都之中只要二人一出现必定引得一番鸡犬不宁。
久而久之,两大恶少的名头便在各大青楼酒店坊间流传开来。
“这不废话嘛!这街上除了我还有谁理你?”王消面色不爽,前不久惹了祸事,这几天没被皇帝老子少训。本想出门透透气,未曾想却碰到了李飞。
“人生当真寂寞如雪,幸得消兄这般知己好友,知我寂寞,知我孤独。”李飞此时双眼之中悲色渐起,但这悲色却是维持不住,索性慷慨陈词,最后无奈变成了猥琐奸笑。
“别扯犊子了,烦着呢?最近有没有什么好地方?”
李飞的日子可好着呢,王消可不认为他会真的悲伤,倒是自己虽贵为皇子,但却活不出李飞的快乐,王消独自伤感了一会。
“还真别说,最近红香院进了不少好货色。要不咱去看看?”
李飞面露询问,并且右手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鼓鼓的袋子,示意银两充足,可以行事。
见着王消迟疑,李飞连忙上前拉了王消。“别担心,看你你被训斥还被停发了银子的份上,这一个月的费用我先给你垫着!等你发了银子再接济我一番如何?”
“既然如此,好兄弟!咱们走!我倒想见识见识!”
在生活费方面达成一致,两人开始勾肩搭背一路笑着朝那红香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