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驻扎在这里的几万兵士了。”
郦元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周隐袖手望向他,眉间还是常见的漫不经心。
郦元琛突然抽出了腰间之剑,金属利器出鞘的声音格外清晰。
帐外售后的士兵听到了异动,纷纷闯进帐内,几步就将周隐为主。
“黄口小儿,竟敢挑拨本座与殿下的关系!”他用剑指着周隐,拿捏出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而眼底却并未掀起波澜。
周隐在心底暗笑,此人倒是有些意思。
眼见着那几名兵士就要将自己拿下,她连忙喊了一句:“在下不敢!在下还有几句话,将军不想听吗?”
郦元琛又将长剑收回鞘中,冲那些人摆摆手,冷笑着坐回原来的位置:“那就再给你些时间胡扯一番。”
她规矩地行了个礼:“多谢将军垂怜。”
郦元琛神色有些复杂,他仔细端详着面前处变不惊的少年,心想若不是与她分属两个阵营,或许也能成为忘年之交。
只是这装模作样的习惯着实有些烦人。
她似乎是觉得这军帐里有些寒冷,便将双手收到袖子里,睁着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继续说道:“将军以前曾弃暗投明,以朝廷将领的身份降于韩冲,想来也不是迂腐之人。良禽择木而栖,我军不杀降,承诺厚待将军,如今韩冲对将军不仁,将军何须再为他尽心尽力?”
郦元琛瞥了她一眼:“你是想说服我投降?”
周隐故作惊讶地望着他:“将军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投降呢?我们这是合作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此人果真虚伪得很。
她见他神色松动,便继续扩大自己的攻势:“将军身处韩营数十年,终究只是一个戍守边界的将领,能不打败仗招致处罚便已是幸运,又谈何升迁?但是主帅许诺,若将军愿意弃暗投明,率这几万兵士与我们‘合作’,来日必有高位相待。”
郦元琛捋着自己的胡子,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周军师果真生着一段三寸不烂之舌。但是老夫想问一句,你来劝降老夫,为的是徐鸣,还是陈裕卿?”
周隐没想到自己这点隐秘的心思会被他看破,想来也是先前的话语中透露了些端倪。
她沉默片刻,回答道:“为的是吴王殿下。”
“好胆量,好野心!”郦元琛放声大笑,“吴王得了阁下如此忠心之人跟随,想来也会视若珍宝。”
就在周隐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他突然把脸一拉,眼睛中透露出阴险的光泽:“但如果我现在挟持军师,他会不会投鼠忌器,从而退兵呢?”
“那就要比比谁快了。”周隐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立刻回答道。
她指了指身旁的桌案,看着那锋利的棱角笑道:“周某虽文弱,但是依旧可以在帐外的兵卫冲进来之前,一头撞死在这中军帐中。”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郦元琛的眼睛笑道:“在下于吴王相结于微时,自认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替代,若是在下死在这里,吴王殿下一怒之下,将军恐怕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直身而坐,做出可以立刻冲出去的姿势:“还请将军仔细考虑,莫让在下白丢了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