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句话,周隐一时不防,差点没被墨水给呛到。
又来了?
加上之前的三次,这位大夏小皇孙这个月已经整整来了四次了!
陈裕卿一脸戏谑,周隐抚额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反应:“不理他。”
“可是先生,那家伙现在站在城楼底下骂您,话说的……十分难听。”
事关自己的形象,她不能再坐视不理。可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看热闹也是如此,她偷偷爬到城楼上看了三次小皇孙叫骂,已经对他没有了兴趣。
话说这位大夏国小皇孙大概是被放养大的,本应属于皇族的规矩礼仪是半点没有,脏话倒是学了一大堆。他不知从哪里搜罗出了一堆话本,听说两军对阵时要像江湖人过招一样互通姓名甚至派出主将单挑,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当英雄的心理特地央求老皇帝派他来到边疆,跟着那位大夏国的守边将军打杂。
陈裕卿在来到澜沧之前早已经派手下人将大夏皇室的情况打听地八九不离十,夏国皇帝手下宰相正费力结交周边各国通商互市,打算通过制定盟约来孤立徐鸣。但是此时老皇帝病危,太子和宜王争皇位争得如火如荼,也没空和这边撕开脸来。
于是澜沧城竟是难得的太平。
这位小皇孙元宗川正是宜王的儿子。他父亲将他送到这边来,也有让他先熟悉军务的目的,可惜他……大概脑子有点问题?
他屡次三番到澜沧找事,弄得大夏的守边大将军特地修书一封送来,说自家小皇孙玩心太大,吴王殿下多多担待,千万不要因此损了两国邦交。
他第一次来挑衅的时候,直接与驻扎在城外的安义军正面交锋。逍然早得了陈裕卿的吩咐,派人稍稍列了一个阵法,就把对方那几百人打得屁滚尿流。
陈裕卿不想和他玩,直接撤安义军驻扎在城池内部,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元宗川第二次直奔城门下,遇到了闲的没事干坐在墙垛那里看风景的周隐。
周军师被吴王殿下关了好几个月,正愁没人帮她解闷。
于是忘了交代部下送粮草来的小皇孙眼看着澜沧城门一次次开启,一支支骑兵大喊着从城门中杀出,挥着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劈砍,然后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悠悠从大开的城门内回去。
周隐特地交代过不要伤人,但是专门勾那群人的裤裆。于是第二次挑衅的结果,是小皇孙带着手底下几百号人托着两条光溜溜的双腿回去。
她这波操作,成功把自己刷上了元宗川心中仇恨榜第一名。
第三次挑衅……这次他长了记性,派人先把粮草运过来,似乎下定决心要跟周隐打一场持久战。但是心眼焉儿坏的周军师在斥候通报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派了一队小兵去偷袭,二话不说把元宗川的粮草一把火烧了。
当小皇孙在城楼底下得意洋洋地宣布周明堂我要和你一绝高下,赶紧出来和小爷我单挑的时候,一个亲卫灰头土脸地凑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
天太黑,城楼太高,不过她可以想象出来小皇孙的表情,大概如同一只娇艳的霜打的茄子。
然后第四次挑衅……就是今晚。
丝毫没有军事天赋的毛头小子,倒是在屡败屡战这一点上颇有心得。这么来看,似乎也有点成大器的可能性。
周隐将笔一甩,冲小郭子道:“那我就再去会会那位小皇孙。”
说完之后,她瞥了身边的陈裕卿一眼,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我看你确实是闲的没事做了,那我只能奉陪。”
“那好。”周隐应了一声,抬脚就要离开。
小郭子满面诧异地望着她的脸。
“你先等等。”正当她准备甩袖离去时,陈裕卿无奈喊了一声。
周隐睁着两只大眼,无辜地回头:“怎么了?”
他凝视了她的面容片刻,无奈地挑了挑眉。
“先去把脸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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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夏日,澜沧城外的草场一片繁茂。石灰加蛋清和就的城墙高大巍峨,在这如泰山般的气势之下,一小队堆在城墙脚下无头乱窜的士兵像是一群蚂蚁。
领头那只蚂蚁的声音还挺大。
“姓周的,给老子滚出来单挑!龟在自己的旮旯里,算什么好汉?”
“老子堂堂正正和你打仗,你竟然搞偷袭!你个生儿子没**儿的家伙,我咒你全家都没**儿!”
“你这缩头缩脑的本事和爬虫学的吧!打不过就躲城里,老子今天人手夜带足了粮草也备足了,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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