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合宫上下慌乱的脚步声,周隐快步溜出了东角门。
她遗漏了一点,自己退出天极殿时,并没有发现元宗川立在殿外候命。
所以她刚以为自己可以趁乱溜之大吉,就有一抹寒光飞到了她的脖颈侧。她苦笑着望向持刀的那人:“真是故技重施。”
元宗川一袭白色襕衫,只在两袖口处打了紧膊。他怒问道:“阿祖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的身体如何,你们比我清楚。我若要杀他,再等上几天就是,何必亲自动手?”周隐淡然道,“再说,是殿下您亲自请我到西京来的。”
此话确实有理。
以元宗川的脑子,确实想不出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来。于是他红着眼眶,放下了手中刀柄。
周隐轻出一口气。
“你的脸色……怎么有些苍白?”他打量周隐半晌,然后发问。
“也许是先帝临终前与我说了太多的知心话。”她搪塞道。
望着元宗川略显稚嫩的面孔,她不禁又添了一句:“陛下说,皇室子孙为权利而互相残杀,这是天神对所有上位者的诅咒。”
面前少年听了她这一句话,忍不住一咬牙关,连微胖的脸颊上都平白多出几条棱线来。
“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四方城中规规矩矩的苍穹,沉声道:“阿祖已逝,皇城不是久留之地,你放心,我既然把你平平安安接来,就一定把你平平安安送出去。”
然而两人既至皇城口,就被一队禁卫拦住了去路。
当前那一人高声喊道:“太子有令,押解皇孙至刑部,择日三法司会审!”
周隐将手抚在胸口处,狠狠地抓紧了胸间的天机令牌。
按照太子与宜王那种水火不容的态度,她早猜到他会在掌握大权之后对宜王父子动手,可是她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不明真相的元宗川握紧腰间刀柄冷笑一声:“审你祖宗!”
大夏人对于这位娇宠过度出口成脏的小皇孙早已习惯,领头那人被他问候了祖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扬声道:“若殿下执意不肯束手就擒,莫怪在下以武力相迫!”
元宗川继续骂道:“破你祖宗!”
他话音刚落,上百名骑兵蓦地向二人冲来!
周隐的冷汗刷一下浸湿了脊背。
只见元宗川毫不相让,即刻拔出腰间那把挂着铜环的大刀,伸出手臂攀上身侧一只石兽,待冲到最前头那人胯下坐骑至身边后,立刻飞起一刀,将那人劈至马下,再一个旋身坐到马上。
一瞬夺一骑。
一道血痕溅出,周隐双腿一软,立马举起袖子遮住眼睛。
然而还没等她跪倒在地时,就有一股大力自腰间袭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自已己经被元宗川整个提起,放在了身前那片马背上。
他一手握紧马缰,一手挥舞长刀,嘴上还不忘埋汰周隐:“装什么假菩萨!”
周隐趴伏在马背上,差点被那冲鼻子的汗腥味熏晕过去,她仔细思索了片刻,立马在一片混乱中大喊道:“太子抓你一定是因为先帝崩逝,我和你一起去刑部帮你澄清!”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周隐虽算计了整个大夏,却也不能眼看着面前这个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小皇孙身陷囹圄。
“不行!”事到临头,元宗川又变回了那个死心眼,“你既平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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