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宗泽,王伯龙又想起了郦琼、岳飞这些自己的手下败将也都是宗泽提拔的。他既而想起一事,忙叫来传令兵嘱咐道:“这里地形险峻,林密山高,你告诉前军的孔彦舟,切莫掉以轻心,防备宋军突袭。”传令兵自去骑马吩咐孔彦舟。
接到命令的孔彦舟嘴上说着谨遵帅令,心里却颇不以为然。王伯龙一个堂堂万夫长,不也只以骑兵两千做前锋吗,又何曾把宋军放在眼里!居然特意吩咐我小心谨慎,敢是看不起我是大齐皇帝的手下吗?这厮却也不过是个渤海汉儿,又比自家尊贵到哪里去了!他却忘了,王伯龙是率领二十骑兵即敢冲宋军千人的战神。
夏日行军颇耗费体力,又加之正是下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许多将士都卸下了铁甲,却还是汗流浃背。孔彦舟虽然甲胄整齐,骑在马上却也昏昏欲睡。正在这时他发觉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孔彦舟虽然不信宋军会从天而降,但多年来的军旅生涯磨炼出了他野兽般的直觉,他怕前面道路出现了坍塌之类的问题,眉头一皱,拍马向前。
“怎么不走了?”
“太尉,遇到好事了。”一个王姓副将嘴笑得咧到了耳朵根,“前面有逃难百姓丢下了不少豆子,还杂着金银。马都不走了,正低头吃豆子呢。兄弟们也都乐疯了,好多人下了马去抢元宝了。”
“什么!天上掉馅饼,非奸既是盗。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约束好部伍。”
王副将委屈地看着孔彦舟,不知道孔太尉怎么就把这两句成语结合在一起了。“太尉,我也得能约束住呀!就算弟兄们不去捡,那些马也不听我的指挥呀。”
“混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赶在一起,这一定是敌人的奸计!”副将让孔彦舟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备甲,准备作战。”
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人大喊道:“弟兄们,金银是假的,是冥纸包了石块,快上马。”
“晚了!弟兄们,随我冲阵。”
孔彦舟但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他使劲越过一众部伍向前张望,却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接着,败兵以排山倒海之势退了回来。孔彦舟慌乱中拨转马头,却在不经意间仰头瞥见了岳字大旗。“岳飞!是岳家军!是岳家军设下的诡计!”
…………
孔彦舟猜的不错,这正是胡闳休设下的计策。他手下战马皆衔枚,正冲杀逃散的伪齐兵。胡闳休挥动铁锏,击中前方一个伪齐士兵的头盔。那人头一歪,头盔掉落在地。胡闳休顺势再一锏,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头盖骨上。那人方才闷哼一声,摔下马去。胡闳休左右冲杀,又击杀了几人,便脱离了队伍。他立马在一处小丘上,不再参加战斗,开始观察战局。
狭长的战场上,金军虽然有人数优势,但摆布不开。胡闳休看得很清楚,伪齐前军千人虽然溃败,但孔字认旗不倒,甚至还在努力向前,试图挽回败局。显然,孔彦舟身后有金兵撑腰,不然这个岳家军的手下败将早就逃之夭夭了。而战场的局势也从最开始的混乱渐渐恢复了秩序。在左护军突袭杀伤数百人后,终于有人压住了阵脚,败军被驱逐到了山谷中。而大约五百骑簇拥着王字大纛正从金兵后军赶来。
胡闳休掏出哨子连吹了三下,左护军的骑兵也纷纷脱离厮杀,向胡闳休所在之地集合。背嵬军迅速以十骑为一行,三百人依次排成纵列相迎。
“你们就是岳家军?”两军阵前,一名长相凶悍的青年男子,正大声叫阵,“不过是我家都指挥使的手下败将,安敢螳臂当车。”
胡闳休认出此人正是孔彦舟,他并不答话,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孔彦舟的声音当时一哑,躲回了阵中。
“孔彦舟,你这只狗,叫你主人答话。”胡闳休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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