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一个可移动的桶状取暖炉,还有两三件突兀的墙壁挂饰。
像这样轻浮地闯入别人家中确实很不礼貌,不过他已经跟守在门口的婆婆打过照面,那张处变不惊的古老面容告诉他,这点行为是可以被理解的。
所以杨清南没有直接睡到床上去,并不是怕人家回来打死他,只是因为已经有两位小毛孩睡在上边了。
其实睡毛毯更舒服,以往他在野外很少有这么踏实的感觉。
睡了约莫三四个钟,从屋外突然传进一些大动静,好像是好几个人齐声呐喊,杨清南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他抹抹脸冲出去一看,原来是几名萨克族战士站在长老山洞前,手执剑矛,说着当地最晦涩难懂的语言。
族长撒哈比兴高采烈,他给每个光荣的战士递上一杯暖红色的酒,后者面色不改,一饮而尽。杨清南知道那就是梅子酒,隔了老远都能闻到那股酸甜的果香。
观看了整场誓师大会的默尔克告诉他说,族人们这是要举行野猪大会哩。何为野猪大会?那就好比狩猎大会一样,在族群里挑出最勇猛的精英捕猎好手,然后到树林深处挑战最凶猛的暴躁野猪,谁能降服它就能得到全部落的拥戴,与族长平起平坐根本就是小意思。
哦,杨清南终于知道为什么部落里的壮年人那么少了,原来去了不是狩猎暴躁老猪就是被暴躁老猪狩猎,简称实力作死。
默尔克拿肘子捅捅他说,要不你也参加呗。杨清南说开什么玩笑,自己平时只会干一些逗逗猴子逮逮兔子这样的娱乐活动,哪有机会见什么母猪,就算见了也只会被它追着跑。
好了细节就不用多说,杨清南的怀表没坏,四点六分不偏不倚,大队准时出发开干。
自作多情的小娇阳守候在山间老林的左面一侧,持续迸发的热力使林内动植物添加了不少的活力,适合狩猎的气氛算是有了。
杨清南在全副武装的五人身后紧紧跟随,时而瞻前顾后。那五名精英战士个个都身披一件一寸多的兽皮,手脚以及脸部也抹了香油,以防蚊子这类有害的小动物偷袭。
然而杨清南只穿了一条长裤和赤色小短衫,仅有的一件兽皮大衣还是借来的。万一真有猛兽来了,估计第一个跑的就是他。
树林里的动物很多,最多见的莫过于活泼乱跳的小松鼠,它们龇牙咧嘴地注视着这班奇怪的客人。地面多了许多互相缠绕的藤蔓,表面还长出了乳白色的小软刺,被走在前头的队员用白刃割开。
众人继续深入,以一悬崖峭壁作为新的标记点,杨清南看了眼指南针,记得他刚出来时,部落正位于西南方向。
小队绕过了一个黑色的沼泽地,那上边覆盖了许多枯枝败叶,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踩上去。杨清南可没傻到沾上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这儿枝繁叶茂,一棵大树都有人的腰般粗细,光线很难穿透,队伍就在此地稍作停留。
一位有远见的小猎青用橡胶弹弓打落吊在树尖的茄瓜,它滚落到草丛里失去了踪影。
杨清南起身想把它给捡回来,但是却被另一名女猎手阻止了。她告诉杨清南,那茄子其实是颠茄,人吃了会发癫,所以她们一看见那茄子就会把它给打下来,只怕哪位不知情的外地人不小心中招。
杨清南心说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当然知道野外的颠茄有毒,所以刚才只是想过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