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
“我会想方法将含光珠找回来……”方韵之扬起下巴,却不巧方才被她提过的暗冕逢青扇尾莺撞入门来,将她的话打断。
“老江,方才阿一又算了一卦,含光珠在左侧那条船上!被玉春楼的龟奴拿着!”
阿绿急吼吼道。
它话音刚落,江栖鹤已破窗而出,旋身落到阿绿所说那画舫上。
但也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只见细雨微风的江面上,竟落下数十支燃着火的箭!
画舫被人动了手脚,一点即燃,电光火石之间,又有十几个蒙面黑衣人蹿出来。
江栖鹤还来不及感叹一声,陆云深已赶到他身旁,雪白重剑落于手上,再斜里一挥,剑气掀翻大片人。
远处的着火之箭还在一刻不停地射来,这些黑衣人们身上的衣着水火不侵,在烈烈火光中行得百无顾忌。
更诡异的是,无论陆云深重伤多少人,倏尔间便有如此数量的填补上来。
蒙面黑衣人阵型不断变换,仿佛是夜色下的鬼魅,一举一动都带着迷惑性。
冲天火光之中,江栖鹤身上霜白衣衫被映成瑰丽的红,他从甲板上踢起一柄铁剑,速度极快,一刺一挑,杀中对方的阵眼。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天发射了烟火信号,从天而落的箭更加密集,像是一场难以躲过的雨。
陆云深在火雨中顿足,静立片刻,骤然剑指苍天。
砰——
斓江的水腾空而起,与不断落下的箭撞在一处。
剑又一纵。
凛冽剑气劈落,带着刺白的芒,如深冬长夜,经过的地方,生息尽灭。
十几个黑衣人在同一刻倒地不起,终于无以填补,倒灌而上的江水化为一层透明的膜,将燃着火的箭尽数挡在外。
江栖鹤垂着的手指动了一下,刚要笑着赞一句,这时候,陈一与阿一押着一名龟奴来到甲板上。
“老江,就是这人,含光珠在他身上!”陈一肩头,阿绿脆生生说道。
江栖鹤给陆云深比了个手势,绕过甲板上没有熄灭干净的余火,来到龟奴身前。
这龟奴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皮上还有一道寸长的口子,一看便知是谁的手笔。
他身上没有修为,也无半点灵气,大抵是受人指使。
“含光珠被你藏哪儿了?”江栖鹤问。
“我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吗?”龟奴猛地抬起头。
“你倒是精明,还会讲条件。”江栖鹤笑了一下,“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种好说话的人,乖乖将含光珠交出来,我自会留你一命。”
龟奴凝视江栖鹤半晌,似是在确认他神情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