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无意的触碰不会对魂体造成影响,可他竟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剑尖涌入体内。
他眼角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跟前的白衣小孩儿以为是自己伤了他,急急忙忙把剑往后收。
“我……我……”小孩儿语气带着慌张,手徒劳地一次又一次抬起,穿透江栖鹤的魂体,再落下,“江栖鹤……”
“没事。”江栖鹤往陆云深迈去半步,伸手轻碰后者的本命剑。
刹那间,江栖鹤听见一声清越的鸣响。
“你这剑与我共鸣了?”江栖鹤眉心蹙起。
本命剑乃个人独属,通常极排斥外人,基本不会与主人之外的人产生共鸣。
陆云深却丝毫不觉有何问题,又一次往江栖鹤面前递剑,“给你!”
“我说过不要。”江栖鹤瞬间收手后退,但不知怎么的,竟感觉到那剑亦如它的主人般情绪变得低落。
莫非是出现幻觉了。
江栖鹤瘫着一张脸心想。
他不再将视线停在陆云深身上,往旁边人面上扫了一圈,轻咳了声,道:“本君还是头回见这种黑水瀑布,这莫非是江阳城奇景之一?”
“不。”有日月□□护持,方韵之衣衫整洁干燥,鬓发也不歪不乱,一双眸凝重地望向前方,语气肯定地反驳江栖鹤,“我乃城主之女,江阳城的下一任城主。这些年来,我将整个江阳城走了一遍又一遍,对每寸土地都很熟悉,我敢肯定,江阳城内没有这种地方。
“此外,像先前我们在斓江上遇见的巨大漩涡,也是第一次出现。”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怀疑是有人在搞鬼。”
话音落地,陈一也进入状态,附和道:“春风君,我怀疑与涂家有关!”
江栖鹤习惯性地抬手摩挲下巴,听得方韵之问:“涂家?你说的,可是江阳城首富涂毕安一家?”
“是买下八宝街,将之建成一条风月街的涂家。”江栖鹤眸光一转,看向方韵之,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笑,“说起来,方小姐可知晓江阳城中曾有位扶摇真人。”
“那我们所说的便是同一个涂家。”方韵之虽然不过双十年华,但对江阳城的情况了若指掌,“涂家是四十年前搬迁入江阳城的,三十八年前买下八宝街,还颇为慷慨地给每户人家额外发了遣散费安家费,供他们去旁的地方栖身。
等烟罗街建起,生意蒸蒸日上,三年不到,便成了首屈一指的商户。
至于那位扶摇真人,我曾听家父谈起过,说是在四十年前就离开了。”
阿绿骤然张开翅膀,剧烈扑腾了两下,鸟毛抖落一地。它又扯起了嗓子,声音尖尖细细,很是扎耳:“不可能!老柳不可能离开的!”
扶摇真人柳畔影,江栖鹤多年的好友,是个极为恋旧之人,对亡妻爱意深重。
当年逢花仙子离世,他独坐树下十载久,尔后带着那一捧骨灰回到八宝街上逢花仙子旧居,不出户足有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