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咸湿,放眼望去,海岸边渔村寂静,捕鱼的器具在月光下银芒灿灿,一条条风干的鱼挂在屋檐下,随风轻晃,散发出独特风味。
阿绿踢着腿爬到陆云深肩头,甩了甩脑袋后,惊叹道:“哇,没想到黄泉连接着戚涣海!难怪会冒出长腿的玉锦鱼!”
想起江栖鹤描述玉锦鱼时的表情,陆云深不禁一笑,但那笑意稍纵即逝。他把肩头那坨被打湿了、难看得要死的绿羽鸟揪下来,提气纵身,飞掠至岸上。
“左边丛林!”阿绿忙道。
陆云深沉声问:“有接应?”
阿绿点头:“算是!”
那处又是一个传送阵法。
光芒明灭后,陆云深发现他们来到了“名字要取七个字”门派祖师爷开辟的独立空间——那座古塔中。
阿绿一点都不惊讶,只道:“待会儿上了顶层,你就把本命剑拿出来,让老江再附上去。”
陆云深沉默了一阵:“我的本命剑损坏得严重。”
“啊?”绿羽鸟浑身的毛炸开,差点儿从陆云深手里栽出去,“怎么就损坏了!”
陆大庄主不想与它解释那么多,但旋即记起了在偃琴洞窟得到的一件东西——天华婆娑舞。他将阿绿往楼梯栏杆上一放,从鸿蒙戒里取出天华婆娑舞的同时,召出了本命剑。
数日已过,天华婆娑舞依旧优雅洁白,而陆云深的本命剑已是伤痕累累,好不狰狞。
阿绿只敢看了一眼,不敢细想。见到这朵白花的刹那它心下了然,便道:“那我把老江送上去,你先在下面把剑修复好。”
陆云深“嗯”了一声,将拇指大的玉瓶交给阿绿。
阿绿马不停蹄地从中庭笔直往上,飞速窜到顶层,再依着先前在黄泉里得到的指示,把玉瓶放在屋中央的几案上。
香炉仍焚着,此处变回了初见时的模样,但就此打量错目的一瞬,玉瓶瓶口银光流淌而出,如同烟雾般袅袅往上,勾勒出一个人形。
它阿绿迅速收回眼,好奇地往前凑了一步,想看清楚这破碎的魂魄要如何拼凑,但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力量自身后袭来,拽着它往后、将它丢出顶层。
绿羽鸟嗖的一声跌回陆云深身旁,后者盘膝而坐,正以元力驱动天华婆娑舞修复本命剑,连余光都没分出半丝给它。
阿绿悻悻地嘀咕一声,抖了抖尚且半湿着的羽毛,走到另一侧窗前。
*
江栖鹤在古塔顶层见到了一个人。
这人白衣黑发,支着腿坐在把太师椅中,正低头摆弄手上的六色魔方。
“你是?”江栖鹤挑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捡了把椅子坐进去,才开口。
他们之间隔着一方几案,精致小巧的香炉置于其上,线香无声燃烧,佛手柑与檀木香弥散开来,清甜不腻。
江栖鹤话问出口后好半晌,对面人才抬起头来。
只见这人肤色瓷白,眼型狭长漂亮,眸是浅淡的琥珀色,揉碎在里面的光芒逼退星月。他眼角小痣一点,在飘渺轻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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