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渊咳嗽两声,“没事,我马上出来。”
他连忙套上一边的衣服往外走,一开门,就见褚鸿升站在外面,他是真的吓了一跳,“怎么不穿衣服?”
褚鸿升见薛定渊脸色似乎被水蒸气熏得发红,又隐隐约约的闻到从洗手间传出来的特有的味道,当然知道对方刚刚做了什么,他就觉得嗓子有点紧,“有点热。”
然后连忙转身进房间穿衣服去。
薛定渊缓步跟在褚鸿升的身后,看着对方坚实的后背,以及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在没流露出迷恋之前,连忙转开了视线,欲盖弥彰一样开口,“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先做题。”
褚鸿升摇摇头,“我陪你看会儿书。”
说实话,他看的懂得也就是语文,再顺手拿本词典,有不认识的字查一查。
他和薛定渊之间的距离,肯定会因为对方读书而越来越大。
这世上可能有很多不在乎身份地位的友谊,但他很难想象,有一天西装革履的薛定渊还能和自己这样一个满身粗俗,遇到事情动拳头比动脑子快的人站在一起。
到那个时候,自己说的话对对方来说显得幼稚,对方说的话对自己来说显得高深。
可能他们都不会忘了如今这相依为命的一段时间,但不是一路人,终究难继续走到一起,只能渐行渐远。
他只是想尽量的延长一点到那一步的时间。
薛定渊没什么心思的胡乱点了点头,就坐在了桌子前,桌子上还有一叠褚鸿升给他准备的水果。
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渗透在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之中。
他难免想着自己是不是因为褚鸿升对自己太好,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喜欢就是喜欢了,动感情就是动感情了,没有那么多原因和如果。
他心里叹口气,打开了练习册,但是没用。
往天他再烦躁,做题的时候也能沉静下来,但是今天完全不行,毕竟他今天他才发现了这么一件大事。
而且这大事件中的另外一个人,也是他某些幻想里的另外一个人,距离他那么近。
他只要站起来走几步,就可以碰触到那个人。
但事实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永远无法逾越的,这个令人绝望的现实把他打击的有些心灰意冷。
他心不在焉的转着手里的圆珠笔,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草稿纸上根本没有一点该学习的内容,反而有几个褚鸿升的名字。
他连忙把草稿纸团掉,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面。
褚鸿升见他的样子,还以为他有题做不出来在烦,于是开口,“做不下去就休息,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