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辆老掉牙的解放车,“吭哧吭哧”的马达声在寂静的凌晨尤为刺耳。
伴随着轰鸣声,那滚滚黑烟甚至已经飘到了招待所的房间,把招待所的住客都给熏醒了。
李达和大牛也被吵醒了,他们推醒了“沉睡中”的谭震。
谭震这才发现,时间已来到了凌晨的七点,外面天色已大亮。
水库的吊机正在起吊水中的湖鲜,王所长已经派人来通知他们了,他们收拾好行李,来到还在轰鸣的老爷车旁边。
即便是装车的时候,汽车依然还在轰鸣。
这种老式的解放车打火依然是个大问题,因为担心抛锚,司机一般打着火以后就不再熄火,以保证车辆能够继续运行。
司机刘师傅显然着急赶路,谭震他们一到就招呼着上车,他们又上了这辆又破又吵的老爷车。
大牛还是喜欢后面的卧铺,年轻人似乎永远都睡不够。
一钻进卧铺,大牛哥立马又酣然入梦了,嫉妒的李达直咂嘴。
货车在马路上缓慢的爬行着,尽管刘师傅已经油门踩尽,汽车发出“呜呜”的轰鸣声,它还是如乌龟一般的向前蹒跚而行。
这老爷车空车还好点,拉上了带水的湖鲜,就像背了小孩的孕妇,自然也是不堪重负。
车辆从水库的小路跑到国道,平时半小时的路程居然跑了一个钟,看来回到宜城恐怕是要九点了。
说实话,看着这摇摇晃晃的老爷车,谭震很担心它会不会半途抛锚。
这种超期服役的老爷车就像北方的倔驴,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说不准就坏在路上了。
果不其然,车辆行驶到距离宜城还有十几公里的地方“果断”的抛锚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县城,刘师傅也是很无奈,只好拿了工具箱下来抢修。
在那个年代,可不像后世一样,到处都是维修点和流动修理车,一个电话,维修人员就屁颠屁颠的赶来帮你清理故障。
八十年代的大陆,汽车还是属于稀有品,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东西。
每个开车的司机都必须学会一定的维修技术,才可以出来独立操作。
谭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他已经拥有了“透视”的功能,那么他是不是能够快速的判断出这辆汽车的故障呢。
他把手伸到车头,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画面,在车辆燃油泵的连接线中,有一根电线已经明显松动,掉落在一旁。
怪不得车辆会抛锚,车辆给不了油,自然是动不了的。
刘师傅还在检查,他一直以为是发动机问题,可就是找不到原因。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谭震说话了。
“刘师傅,你看看是不是燃油泵的电线松了,如果燃油泵的电线断开也是会抛锚的?”
“燃油泵电线断了?”
刘师傅一想还真有可能,他马上检查了汽车的线路,很快发现了断开的电线。
他接好后拿起摇把启动汽车,汽车马达“轰轰”的又响了起来。
他很高兴,笑道:“谭震同学,没想到你还懂维修呀?”
“刘师傅,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懂维修呀,我就是以前看过人家修车,瞎猜的!”
“那也不错,要不是你提醒,今天还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去了?”
刘师傅很感激谭震,虽然坏车不关他的事,但要是耽搁的时间太长,这些活鱼搞不好就变成了死鱼,他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车辆继续上路了,很快就回到了宜城供销社,早已等候多时的工人们一拥而上,忙着把鱼捞出来放到水池里准备售卖。
谭震和大牛他们仨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