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一排三人的座位硬是塞上了五个甚至六个人。
过道上,甚至座位下面都有人,或坐或躺。
可以说,只要能呆人的地方都塞满了。
最离谱的是列车上面的行李架,居然也有人坐了上去。
你还别说,上面稍微收拾一下,就是一个上好的卧铺。
就是不知道那个单薄的货架能不能承受人体的重量。
要是不小心掉下来,只怕上面的和下面的人都要遭殃。
看着眼前的场景,谭震也是暗暗庆幸。
幸好自己买的是卧铺票。
要不然指不定现在自己也在这里面煎熬呢。
说起来这也是那个年代坐火车的常态。
不要说八十年代,哪怕到了九十年代,这种情况依然还是存在。
也就是到了国家高铁时代这个情况才有所缓解。
一道厚厚的玻璃门,隔开了硬座车厢和卧铺车厢。
就像隔开了两个世界,这道玻璃门就是边界。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转换,有了“关系和特权”。
或许,此时的他也像隔壁的人群一样,坐在地上。
又或是站在车厢的某一处,瞪着血红疲倦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来。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一丝恍惚和错觉。
他的到来或许会给这个世界增加一点色彩。
但是世界不会因此而改变,历史依然在按部就班的前进着。
他把旁边的车窗玻璃往上拉起,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一瞬间,凛冽的寒风让他变得愈发清醒。
窗外黑乎乎的,看不到尽头。
只有偶尔闪烁的灯火证明火车正在轰轰穿越豫西平原。
他在窗口待了几分钟,直到自己感觉到了寒冷,他才把车窗拉下。
当车窗玻璃重新关上的那一刻,冰凉的身体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当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隔壁的硬座车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女子的咒骂声,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呵斥声。
在凌晨的午夜分外刺耳。
他皱了皱眉头,走到玻璃门前向里面望去。
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眦欲裂。
在隔壁的硬座车厢。
一个穿着时尚,打扮新潮的年轻女子被几个青年男子按在座位上。
她上身的衣服已被撕开,露出女孩粉红色的内衣和雪白的肌肤。
裤子也被褪到了膝盖…
他们正肆无忌惮的在女孩身上摸索,一边摸一边发出淫荡的笑声。
女孩在拼命的挣扎着。
不过她苦苦的哀求和咒骂却没有换来几个青年男子的回心转意。
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欲,他们更加的躁动起来。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青年男子急不可耐的扑到了女孩的身上。
随着女孩一声痛苦的呻吟。
带雀斑的男子开始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女孩停止了挣扎。
透过玻璃门,谭震看到了一张绝望的脸。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珠,嘴角渗出鲜血,眼神中透着死亡的气息。
旁边的乘客一个个像鹌鹑一样的蜷缩在车厢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们的神态各异,有气愤的,有漠然的,也有瑟瑟发抖的…
毫无疑问,他们都在几个青年男子的屠刀下屈服了。
他们似乎都在盼望着这场罪恶尽快过去。
抱着侥幸的心理漠视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
哪怕明知道罪恶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谭震感觉到一阵悲哀,这就是国人的秉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时候他们总以为只要自己屈服了,罪恶就不会波及自己。
于是他们漠然的选择了明哲保身的做法。
也只有当罪恶发生到自己的头上时。
他才会发觉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凶恶的豺狼终究是要吃人的,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