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听说,没妈的孩子总能互相认出来。”
陈风闻言回头,眼睛眨了眨。
于是我看着幸运得被小浅捡回来而暂时逃过一劫的小猫,把这辈子从没有跟其他人,包括老爹老伯说过的话,一股脑得说了出来:“我是说我们。陈风,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没有妈妈的人。虽然,对这样的生活,我也没有什么不满,但有时候,我好想要妈妈。你会吗?”
陈风蹲下身,抱起其中的一只小猫。
小猫在他怀中,惶惑不解,但很快便开始探险,抓着他的衣服往他头上爬去。
没有母亲的孩子们,总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对方来。
不知道是哪里得出的这个认知,但当我抱起了另一只虎斑小猫时,我满脑子竟然只剩这一句。
感受着怀中小猫毛绒绒的触感,温暖而带有重量的生命,偏生思绪里却不是这些积极的东西。
“未曾在悲哀中吃过面包的人
不能泪湿衣襟彻夜不眠渴望明天的人
他们不知道,那神圣的力量。”
“这显然比你改的词要好。”陈风与我一同将小猫放回纸箱中去时,笑道。
我忍俊不禁:“这是歌德诗的中译。”
会不会很矫情?
当他拥着我,一起往二楼走去的时候,我不禁问道。
陈风淡笑:“这里住的,全是亲生父母闪人的家伙,你觉得呢?”
闻言,我只有羞愧。
不管怎么说,与这些孩子比,甚至与陈风相较,我仍然跟蜜罐子里泡大得差不多吧。
30、
这件事也征求了姚丽华的意见。
毕竟,跟马姨妈最近的,除了那个已经被陈风驱逐到大西洋的前夫,也就是她和陈风了。
听了我的叙述,姚丽华脸现迟疑。
那为难,跟让她有生之年解出“哥德巴赫猜想”的程度差不离。
她左看陈风,右看我,两个男人都是一副“你才是老大”的表情,最后,这姑娘不堪压力,抱头鬼叫:“我不知道啊!”
“你不能不知道。”我笑着,谆谆善诱,“马姨妈现在怎么都不肯去大医院检查,你已经没尽到儿女之孝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能逃避。”
此时,我们仨在陈风的房间里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