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到半途,我知陈风因为拍戏的关系许久没有在“乐春院”好好待过,便建议他先回去,我另外去办些事情。
陈风下车后我挪到驾驶座去,他探身进来,抓住方向盘,皱眉道:“萧少。”
我安慰性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担心。
之后独自将车开回市区中心,我停在了距离公寓不远处的路边,拿出手机调出老伯的号码。
果然又是提示留言。
我先按掉,想了想又打过去,乖乖留言:“老伯,是死是活都吱声。别让三叔母给你作挡箭牌。三叔母,你明明知道我才是老伯的养子,为什么装作不知?”
想来老伯把隐居地选在海洋中的孤岛是大有原因的,任了谁都难想找就找。即便是我,少了老伯派来接应的直升机和快艇,居然也束手无策。
讯息是传出去了,我并不抱太大希望。
回到公寓,疲惫感袭上全身,强烈得想喝酒。
跟陈风在一起之后似乎把所有不良嗜好都戒掉了,那人对我影响实在太大,我有点忧心,万一老伯反对到底,只怕合我和陈风之力,都不见得能与他一斗。
别问为什么,直觉冒着森森的寒气。
刚洗好澡,手机意外得响起。
竟是老伯的号码,我忙不迭得接起,刚喂了一声,便听到惊心动魄的女人笑声:“萧,了不起,听出来是我了?”
“该叫三叔母吗?”我压抑住心中的战栗,勉强笑道。
“随你。萧,你养父很好,只是他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
这种俗套的句子好像总是出现在什么场合?我吸了口气,换了只手握手机:“他被你们囚禁了?”
不想这话却换来老伯三弟妇在一顿之后忍无可忍的大笑,她边笑边喘,我几乎能看到她在擦拭笑出来的眼泪了:“萧,真可笑,你以为你养父你是什么人?”
老伯是什么人?
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对老爹,对我好地天怒人怨,所谓情深不寿大概指的便是他与老爹。
任我无名无份,却待我如亲子,挥霍无度也从不加干涉。
“萧,你在哪里?我去见见你。”老伯三弟妇突然冒出这个提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为什么?”本能地脱口而出。
“见面再说,你在哪里?”
略一沉吟,我还是跟老伯三弟妇约好了一个营业至天明的酒吧。
完全不了解的人,在你明知不能占上风的时候,最好约在一个公共场合,唯有如此,对方才可能忌讳而放弃对你不利的举动。
这点不需人教,我自己便能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