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祝生咬住唇,乌黑的眼瞳里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潋滟的水光几欲沾湿他的眉眼,而那轻轻蹙起的眉只衬得少年越发楚楚可怜。祝生抬起手,指尖似是无意间划过男人的掌心,随后又拽住他的衣袖,泫然欲泣道:“舅舅,疼。”
靳寒川半阖着眼,并不搭腔,只是稍微松开手。
过了一会儿,祝生轻轻地问道:“舅舅,你还记不记得外公是怎么和你说爸爸……还有我的?”
靳寒川挑起眉,没有看祝生,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是废物,另一个……是一条可怜虫。”
祝生歪着头无声地笑,眼泪却扑簌簌地落下来,“外公那么讨厌我和爸爸,才不会这样说,这样、这样太温柔啦。”
少年既有着不可方物的明艳,也有着不胜风凉的脆弱,遑论哭泣时湿漉漉的眼神与稍软的尾音,惹人怜爱到了极致,只让人想要将其占为己有。靳寒川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讨厌你。”
“他讨厌的。”祝生摇了摇头,望着靳寒川,说:“外公讨厌我、妈妈讨厌我,就连舅舅你也是……你也是讨厌我的。我什么用也没有,只会哭个不停,就和金丝雀一样,只有获得别人的宠爱,才可以活下去。”
“是啊,我讨厌你。”
靳寒川居高临下地盯住祝生,“我喜欢金丝雀,我喜欢既漂亮又乖巧的金丝雀,而不是你这样——总是在撒谎的小骗子。”
祝生失落地垂下眸,浓密而卷翘的眼睫轻轻地颤了几下。
“但是你太合我的心意。”过了许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再度捏住少年的下颔,力道却温柔许多。靳寒川眯着眼睛,嗓音沉沉道:“你天生就不该拥有自由。你漂亮、精致又柔弱,生来就是一只金丝雀,应该关进笼子里,养在身边,你会的应该只有如何讨好与取悦你的饲主,而不是现在这样……四处招惹别人,让人一再为你心软。”
说着,靳寒川俯下身,才哭过的少年宛如为一枝雨水所打湿的蔷薇,他的一个吻落在那玫瑰色的眼尾处,靳寒川似笑非笑地说:“哭起来……果然可爱多了。”
祝生抬起眸,顺从而安静。
系统真心实意地夸奖道:“生生,你太厉害了吧。”
祝生抿着唇无声地笑。
接下来的半个月,谢清让都没有来学校,祝生倒是得以按时回家,但是他没有忘记给谢清让发短信或是打电话,尽管无一例外地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到了五月底的时候,学校又给高三年级放了最后一次月假,他们即将迎来六月份的高考。
班主任一走,佘已就忙不迭跑过来,她笑嘻嘻地问祝生:“生生,你要回家还是去哪里呀?”
祝生回答:“去自习室。”
佘已故弄玄虚地说:“昨晚我夜观星象,生生你今天会走桃花运的。”
祝生弯着眼睛笑,“什么桃花?”
佘已吐了吐舌头,把包包斜跨到肩上,跟祝生挥了挥手,“生生,下个月再见啦。”
祝生点了点头。
他独自往自习室走去,空旷的教学楼太过寂静,才走过楼道里的杂物室,猝不及防就让一个人扯入怀里,随即杂物的门重重关上,“砰”的一声,祝生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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