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然而每次上班,看到言笑晏晏跟在自己身后的某位女性,本该淡去的尴尬就焕然新生。
“……是横滨最近流行的指法吗?很独特。”鸣花模仿着京雀楼琴师的动作,语气苦恼地笑道,“啊啦,明明看起来很简单,准确做到却很难呢。”
“鸣花小姐已经很厉害了!”女琴师脸色微红,热心地为她调整手指,“这样,容易发力。”
披驼色围巾的少女顺着对方的指导开始弹奏,安静喝茶的歌舞伎女孩对视,很配合地该开嗓开嗓、该取扇取扇——莺歌燕舞、莺声燕语,场面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与之相比,一旁的芥川龙之介就显得格格不入。
之前把羽二重鸣花误认为振袖新造、让人家演奏、最后还被当场戳破,年轻的准干部在浪涛中艰难端住人设,若无其事地哦’了一下,拎着衣服从容走人。
第二天,噩梦般的,芥川在自家门口收获了一只乖巧等待的鸣花。
准干部先生不能暴露自己的为难和尴尬,只能按照年轻男孩line的原计划,面无表情地、又一次把鸣花带到了京雀楼——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这个奇特的组合变成京雀楼常客。
刚开始,负责歌舞伎表演的女孩们还束手束脚、满心惊恐;等时间一长,女孩们发现,凶戾阴沉的芥川先生似乎只是来听曲子喝汤,漂亮的助理小姐更是温柔如水、多才多艺、善解人意。
最后变成上班打卡式逛花楼:芥川独坐上位喝汤,鸣花和女孩子们凑做一堆、小声聊天。
聊的是演奏技艺,喝的是养生甜汤。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芥川放下汤碗,趴在桌边的罗生门凑过来,探头在空碗里滚了一圈。
正在和琴师讨论新曲子的鸣花分神看这边一眼,转头低声嘱托其中一个女孩;女孩小心翼翼瞅了瞅正位上闷不吭声的一人一兽,点点头,轻手轻脚退出去。
给罗生门多要了一份甜汤。芥川笃定:明明昨天还特意提过,罗生门不需要进食。多事的女人。
‘多事的女人’对上芥川的目光,谦恭优雅地颔首示意。
今天的甜汤是山药枸杞。黏浓的山药泥加上冰糖,慢慢熬煮出腻人的口感,却恰好迎合芥川从未对外人提过的、重度嗜甜的口味——自然,随主人爱好的罗生门也很喜欢。
□□逸了,安逸到罪无可恕的地步。清凌凌的琴声和压低音量的絮语中,芥川的思绪散漫:但是,我在休假,所以没问题。
芥川厌恶人群聚集和吵闹的地方,所以两人一般会在酒馆喧闹起来前离开。
“芥川先生,您现在准备回住处吗?”因为向大家告别而落后几步,鸣花小跑着追上病弱青年,“您似乎很少在外面吃午饭。”而且看起来也不太像会做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