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不惜士卒性命,这都是出于凡人的私心。
人无论多么高尚,都避不开自己的私心。
元欢总结道:“所以与其讨论人一出生是善的还是恶的,不如说人生来就是自私的。”
他的总结就如同他的推论一样鞭辟入里。
“残狼行事诡秘,你为什么会招惹到他们?”想起之前元欢遇刺的经历,初新好奇地问道。
“我曾经同其中几人交过手,算是挫败了他们的一次阴谋,或许是怀恨在心吧。”元欢淡淡地说着,显然并没有将那次危险放在心上。
“凡事还是多加小心,残狼可能另有所图也说不定。”
“好。”
一时无话。
说不出话的节点来到,就意味着分别已近。
元欢忽然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可我猜得出这件事必定凶险。”
初新道:“是。”
元欢提醒道:“这或许是残狼的驱虎吞狼之策,引你同他人相争,他们不费兵卒,不损气力,便能从中获利。”
初新道:“很有可能。”
元欢看着面无表情的初新,顿了顿,继续道:“就算你听从残狼的指挥,你的朋友也不一定安全,他们完全可以继续挟持着,直到把你利用至毫无价值,将你身上的一丝一厘全部榨干为止。”
初新只是说:“我知道。”
“明明知道,却还是要去吗?”
“我只有去,残狼才能给她生路。”
“抛开情感因素的干扰,或许你会有更好的办法。”元欢没有说下去,没有将他的意思点透彻,但他相信初新听得懂。肯不顾朋友的安危,初新才能脱离残狼的控制与摆布,才能有机会反击,甚至最不济的,初新可以远遁,销声匿迹,自我保全。
“我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想到的总是些笨办法。”
这是初新的回答。
他的回答很简单,可这简单的回答却让一向聪慧的元欢也说不出话来。
初新已和元欢道别,他没有过多透露残狼同自己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不想让元欢受到牵连,他不想任何一个朋友身临险境,所以他永远无法理解鲁胜班为什么要与向阳子决斗。
是不甘,是忏悔,还是鲁胜班已想通?
想通这种逃避的生活终究难以为继,当曾经的愧疚和现下的恐惧一同袭来的时候,鲁胜班重新成为剑客,用合理而不卑鄙的方法,取得了合理而不卑鄙的胜利。
很少有人目睹这场战斗,包括初新也没有亲眼见到,但他不难从旁人的描述中感受到两人临死前的痛与快。
几日来,医治初新伤势的人是个须发皆白、啰嗦多话的侏儒,初新就是从这侏儒的喋喋不休里了解到了向阳子同鲁胜班决战的情况。
“鲁胜班突然出现,用匕首偷袭,但这一下动作很慢,像是虚招,显然只是想将向阳子逼退,与随行众人分散,创造一对一的局面。”老侏儒比毡帽壮汉和“蜀中五虎之首”的冯超还要矮一截,可说话却是条理清晰,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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