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与他交过手,他的本事可不小。”
“你是说他扮猪吃老虎?”
初新略微颔首,意味深长地说:“老虎不可怕,猪也不必提防,最危险的却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人。”
言下之意是,在被他咬上一口前,你永远不知道他是否在假扮一头猪,可当他咬住你时,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后悔错把老虎看作猪。
敏发觉他们似乎遗漏了什么,仔细搜索刚才元瑾话语中有用的信息,突然道:“元欢成了新的中书令?”
初新沉吟道:“郑俨不知所踪,中书令一职空缺,天子此举正是在加强皇族的力量,寻求和太后抗衡的资本。”
敏恨恨道:“若非天子卑鄙的举动,那天的伤亡不可能如此惨重。”
“是啊,”再次提起晴死去的雨夜,初新的内心五味杂陈,“可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不可能,你做不出这么心狠的事情。”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晚被拗断手脚的人眼中,我或许比残狼更凶狠暴戾,”初新低下头缓缓说道,“居其位,谋其政,他是天子,自然不会顾惜我们的性命。”敏想起滂沱大雨之中初新如霹雳般剽悍的出手和围绕于初新身边呜咽不绝的惨呼,心有余悸。
敏问:“这么说,你不恨他?”
初新苦笑:“理解是一回事,恨是另一回事。”
“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我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小姜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喊道:“敏姐姐,我们该走了!”敏点头回应,轻声叹道:“或许只有孩子是最容易看透的,饿了困了倦了乏了,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从不用伪装。”初新附和:“是啊,他多开心呐。”
突然,初新冲小姜说道:“小姜,照顾好你的敏姐姐。”小姜郑重地点点头,好像接过了一项光荣的使命,敏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
“一代新人胜旧人,小小年纪就能把你逗乐,前途不可限量。”初新摇头晃脑地称赞道。
敏慢慢向马车走去,边走边说:“给你留了三十坛美酒,不多,只够你喝一个月。”
“一个月恐怕喝不到,不过三十坛酒总是聊胜于无,先谢过了。”初新装模做样地行了个拱手礼,敏白了他一眼:明明欠了人情,说得却还像勉为其难一般。嫌弃归嫌弃,敏最后还是绷不住,又笑出了声。
初新提议:“你还是应该多笑笑……”
他的提议被敏打断:“我不想去讨好别人。”
初新反驳道:“笑不是笑给别人看的,而是笑给自己的,让自己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敏诘难道:“那岂不是自己骗自己?”
初新将敏扶上马车,微笑着说:“有时候真相并不够好,偶尔也该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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