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条件,才像极了假的。”
真的假的,看的从不是明面上的话语和动作,纵使扒下伪装和面具,谁又能确信掩盖之后的是真相,还是包裹在虚假外层的皮囊。
“你们的意思是,晴不是真正的‘公子’?”初新仿佛五雷轰顶般,垂头丧气地问出了这句话。他本以为一切的恩恩怨怨随着晴的死去都将终结,却不知勾连出了更深更暗的秘密。
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晴不是“公子”,是不是意味着她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里是不是也有自己?
他问这么一句话,本是祈求心安,他希望尔朱荣告诉他晴就是“公子”,好让他不用再愧疚,不必再挂怀。
“绝不是。”尔朱荣的回答并没有给初新带去想要的平静。
他的拳头握紧。
他说:“你那日看见的‘公子’未必是真的。”
尔朱荣笑得很残酷:“你又如何确定粮仓自裁的‘公子’是真的?”
初新被彻底问倒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正欲追出去,却撞到了进酒馆的高欢身上。高欢止住了初新,淡淡道:“你来晚了。”
“你见到他了?”初新揪住高欢的衣领,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的希望。他内心深处或许希望高欢已经动手杀死了“公子”。他发觉自己对“公子”的恨意已出离他能容忍的限度,他头回迫切地想让一个人的生命尽早终结,越快越好。
他本没有那么高尚。
高欢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撇开初新的手,回答道:“他并没有死,他走了。”
“是吗……”初新颓唐地垂下手臂,不再言语。
“初新少侠,看来你已经接受了我们的说辞。”三叔的话语声响起。他只作总结陈词,他的话往往准确到不可更易的地步。初新过激的表现已暴露了他内心的疑虑。
“你们来找我,为的是什么?”初新恢复了冷静,看着尔朱荣说道。
尔朱荣反问:“你想要什么?”
“我?”
“你想要的,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洛阳的夜晚不知藏了多少仇恨,有的仇恨根据充足,如敏的账目一般清楚干净,有的仇恨则无名无姓,稀里糊涂的就惹了一生一世的麻烦。
初新分不清他对“公子”的恨有哪些含义,也说不出他和“公子”怎会有如此诡谲的遭际,这难道就是命运的作弄?
人被命运欺压时,能不能放下自己的准则?
“我想杀了‘公子’。”这是初新的回答。
三叔抚掌,尔朱荣拍手。
因为这也是他们要做的事情。
“皇帝近来夺权之势凶狠,胡太后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有相应的措施,”尔朱荣分析道,“加上城内粮仓被焚,存粮难以后继,洛阳城十日之内必有混乱。”
初新道:“你的意思是,届时‘公子’也会行动?”
“正是,”尔朱荣又转头向高欢道,“‘公子’说了什么?”
“他让我归降,做他的内应。”高欢居然面不改色地和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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