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身子,妇人踢了一脚她支撑身体的右手,敏闷哼一声,再次躺倒。妇人笑眯眯地说道:“人说‘妙算画师’堪比宝公沙门,能知过去未来,还能画于纸上,想不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蒙面画师盯着白面妇人的胖脸,斥道:“若不近看,谁又能想到你是个男人?”
敏瞥了眼“白面妇人”那张涂满粉抹着胭脂的脸,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白面妇人”好像知道敏在看他,回敬了一记暧昧的眼神,细着嗓子说:“我看你画得挺像我的,这也算画错的一笔吗?”
蒙面画师凝视自己的画作,很不满意地说:“画里的人形貌与你并无二致,可她的神韵和你则是天差地别。”
“是吗?”
“画里的人不过臃肿而已,而你却令人感到有些恶心。”
听完蒙面画师的话,“白面妇人”竟然笑出声来:“你若是遭遇过我所遭遇的一切,我保管你不会想再活下去。”那笑声像一根尖刺,折磨着敏的神经,可她仍然保持着冷静。
大多数时候,她都能用理智压制情感。
“宫里像你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也并没有活不下去。”蒙面画师此言并未激怒“白面妇人”,他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奇怪的笑意。他问:“第二笔谬误呢?”
蒙面画师指了指画中的敏,说道:“她虽是妇人,却比你更像个男人,我画的她未免太过软弱。”
“白面妇人”居然点头。他望着敏舔了舔嘴唇,问道:“我们赶时间吗?”
蒙面画师皱起眉头,眼里装满了厌恶:“阉人也有欲望?”
“白面妇人”啧声道:“阉人的欲望虽不强烈,手段却比普通人高明百倍。”
敏本想利用二人的内讧寻求脱身的机会,现在看来,“白面妇人”根本不像是会拍响的巴掌。她听说阉割之后的男人心理会极度扭曲,她警惕地提防着“白面妇人”,生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蒙面画师背起画板,朝洛阳方向走去:“动作快些,主子不喜欢等人。”
“好嘞。”
木板碎裂时发出的声音比骨头断掉更清脆响亮,蒙面画师听见声响的那一刻,却分不清是画板碎了,还是自己的骨头裂开了。
“白面妇人”手中握着一根锋利的铁刺,平时都隐藏在他的宽袍大袖之下,可一旦出手,这根铁刺却比刀剑更致命。
“‘袖中刺’裴喜?”目睹这一幕的敏记起了江湖中的一则可怕传言。
“你听说过我?”裴喜仍是笑眯眯的,转过头问,一边问,一边拔出了扎进蒙面画师脊柱的铁刺。他拔得很慢,就像在欣赏蒙面画师死亡的过程,在品尝空气中弥漫的恐惧。
“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变态。”敏的嘴里泛起了酸水,她望着蒙面画师背上淌血的洞,甚至可以隐约看见洞中露出的脊椎骨。
蒙面画师跪倒在地上,嘴里只有迷糊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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