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这是两项至高的权力。
不知何处传来了乌鸦的鸣叫。鸦鸣被人视作不祥的征兆,干瘪嘶哑的声音绝没有喜鹊讨巧。念及此,初新的嗓音也跟着不自觉地变得低沉了许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他们都握住了剑,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另一种交流的方式。
初新在等,他在等“公子”拔剑,拔剑的一瞬恰是“公子”最薄弱的一刻,旧的力量已逝去,新生的力量将发未发。
这便是任何剑客的破绽所在,只不过那一刹那太难把握,没有出色的拔剑速度根本无法抓住机会。
初新对自己拔剑的速度有信心。
在场的人都摒住了呼吸,胜负也许片刻就见分晓。
后发先制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可“公子”绝非等闲的对手,他气定神闲地按剑而立,一动不动。
初新竟没有办法了,他不敢先行拔剑,因为一旦“公子”通晓剑法中的奥妙,便能反过来轻易抓住自己的破绽。
他的背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原本有利于他的局面竟被“公子”不动声色地扭转了。
“你在害怕?”“公子”冷冷问道。
初新沉默,沉默在此的意思并不是否认。
“你不敢先行拔剑,因为你畏惧失败。”
“公子”的身影忽然变得高大,在黑暗中延展,压得初新喘不过气来。初新为了摆脱言语被动的势头,反诘道:“再这么消耗下去对你更加不利……”
话还没说完,“公子”已拔剑。
初新的眼睛捕捉到了那间不容发的一瞬,可他的手却没有双眼凌厉,他分不清是“公子”拔剑速度过快,还是自己因说话而分心,动作也跟着慢了。
他只能跟着拔剑抵挡。然而如此终究是消极防守,“公子”已渐渐占了上风。
“你刚刚想说,消耗下去于我不利,是吗?”“公子”的剑如磐石般稳而重,剑路却有燕雀的轻盈,而使出此等剑法的他仍有余力说话。
初新已是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你真的以为,酒馆中的这些人能给你什么帮助吗?”
他们以门槛为界,转眼已交手数十招,一家酒馆内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商汤、盘庚和塌鼻梁突然对坐于他们对面的大胡子与公孙无忌发难。商汤先将一大块羊骨头扔向大胡子与公孙无忌,扰乱他们的视线,盘庚同塌鼻梁也将杯中酒泼向他俩,踢翻桌子,趁此良机,三人一齐攻出,大胡子躲闪不及,被商汤用筷子点住了两处要穴,公孙无忌反应快,躲开了骨头和酒,反手一拳打在塌鼻梁的鼻梁上。塌鼻梁的鼻子里奔涌出两道鲜血,向后退了三步,盘庚一脚蹬在公孙无忌的面门处,公孙无忌的鼻梁也塌了下去。
尔朱荣向宇文泰和高欢使了个眼色,宇文泰疾步朝商汤、盘庚和塌鼻梁走去,高欢走得却很慢,半路甚至还停了下来
“高欢,你怎么了……”尔朱荣颇感疑怪,思虑片刻后,他用一种冰凉的语调问道:“‘公子’为你开的条件如斯丰厚吗?”
高欢淡淡答道:“刚刚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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