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鸦群盘旋着。
乌鸦食腐,乌鸦聚集的地方,往往有战火,有疫疾。人们讨厌战火和疫疾,所以人们也讨厌乌鸦。
洛阳的重重屋楼上,乌鸦窥伺的眼睛摄取着灵魂与秘密,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亦然。
火起。
城北的皇宫升起浓烟,大风席卷,烟尘味很快飘到了初新的鼻子里,他猿猴般快速起身,几个起落后登临一处高台,朝皇宫遥望。
皇宫内,一众人马自宫外杀入,宫门敞开着,没有任何看守。领头人觉得有些奇怪,喃喃道:“一个宴席就将人手派光了?还是有人摆了空城计?”正思索间,队伍却被拦住了去路。
一个人,三把剑。
人是很瘦的人,脸色青黄,几根散乱的鬓发垂在额间,看起来萧索而寂寞。剑背在他身后,长短不一。他整个人似乎很吃力,却有股顽强的劲,支撑着他立于空旷的道路中。
“你是徐纥?”他问领头人,声音里透露着傲慢的期待。
领头应声答道:“我就是徐纥。”
“太好了。”背三把剑的人兴奋地说着。
徐纥在马背上,看着这个人,心里有无数疑惑,忍不住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伏兵。”背三把剑的人缓缓从背上拔出一把剑。
徐纥不解其意:“你的名字叫伏兵?”
“不,”背三把剑的人又拔出了第二把剑,“我就是你要对付的伏兵。”
徐纥听罢,失声大笑:“只你一人,背了三把剑,也敢称伏兵?”
“有时一人之力堪比千军,”背三把剑的人左右手双剑相击,“不过别急,让我们先来清点清点双方的胜算。”
徐纥道:“你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胜负何须多言?”
背三把剑的人摇头道:“不是你我的胜算,而是你我主子的胜算。”
徐纥冷哼道:“你的主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罢了。”
背三把剑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望向了一个方向。徐纥好奇,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惊讶地发现不远处有斑斑血迹,再远一些的宫门内,竟隐约躺着不少尸体。
一种莫名的惶恐涌上他的心头。
“你们的先头部队已经悉数被我剿灭,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背三把剑的人意味深长地瞥了徐纥一眼。
徐纥很快恢复了理智,镇定下来的他说道:“血迹可以伪造,尸体可以由人改扮而成,想用这种小伎俩诱我撤军,你以为我第一天统兵打仗吗?”
背三把剑的人笑容瘆人,悠悠道:“徐纥大人起自寒门,文职出身,家中一老父,一姐一妹,都只是平民而已,倒不曾听闻大人率军征战。”
徐纥怔住了,他想不到面前人对自己的底细竟一清二楚。他握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沉浸在恐惧和担忧之中。
他的家人怎么样了?是否被天子挟持以作人质了呢?甚或已经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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