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余的人发出附和声。
初新很奇怪:怎么夹个菜弄得跟个封官赏赐仪式似的?
“袁老先生二十年前凭着长臂纵横河内,资历最老,功劳也最高,这鱼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吃。”这是元雍对于这尾鱼归属的定论。
他下了定论,没有人能再更改。
初新才知道,这个年迈的老人就是当年人称“神猿”的袁不褚,臂长惊人,拳法更是刚猛超群。他的老师曾告诉他,袁不褚于十年前神秘失踪,不知去向,有不少江湖同仁倾力寻找,仍是杳无音讯。
如今,他却成了元雍的座上宾。
这中间又有怎样的诡谲关系呢?
初新忽然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一整头的牛,一整头烤,边烤边涂上酱汁,洒上香料,当肉的香味四溢时,牛已烤得七七八八了。
烤得七七八八的牛好像比烤得非常熟的牛要好吃得多。
鲜卑人原本是生活在马背上的,他们深谙关于牛羊的烹饪常识。
肉切好了。
初新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有吃过饭。可此刻的他只能用鼻子闻,连看都不敢看。
用鼻子解馋和用嘴解馋当然是不同的概念。
“牛头的肉虽少,却最劲道,最好吃,该是小高的,他为了捉羊,费了不少力气。”元雍说道。
初新在房梁上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小高”捉的是羊,吃的却是牛头。
他觉得莫名的滑稽。
小高好像不爱说话,不推辞,也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语。
有刀切的响动,大概是小高或者下人正在割牛头处的肉。
“牛排肉虽柴,可量大,管饱,宋老板看看,还中意吗?”
初新想,洛阳城中除了宋允,恐怕没有第二个“宋老板”了。
宋允果然说话了。
他一开口便是:“王爷,宋某斗胆,想要一块儿腱子肉。”
满座寂然。
初新也愣住了。
这么会做生意的人,竟然在饭桌上驳元雍的面子。不过是夹菜而已,主人给客人夹什么菜,客人就该吃什么菜,绝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主人要体面,客人也该识相。
“姓宋的,腱子肉明明是我们兄弟的,何时轮得到你说话?”有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响起。
初新越来越搞不懂了。
不就是牛腱子肉吗?坐在这里的人难道会买不起一块牛腱子肉?
要知道元雍一餐饭可是能吃掉一万枚太和五铢的,其他人虽然不能与之斗富,却总也应该是出手阔绰的主,如今却为一块儿腱子肉几乎掐架。
“放肆,怎么和宋老板说话呢?”元雍喝斥。
他喝斥的语调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在骂那个五大三粗的声音,反而是在讥嘲宋允。
“实在抱歉,王爷,舍弟宋云就爱吃腱子肉,为兄的疼这个最小的弟弟,还望见谅。”宋允全然不顾,好像要定了这块腱子肉。
“好说好说,论资排辈,你我本该并列,这里的话事人虽然是我,做事的人却是宋老板。”元雍敲了敲桌子,显然很不满,可还是压制住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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