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洛阳新晴,碧空如洗,水墨舒张。
已经是四月了。
初新杯中的酒喝了一小半,还剩一大半。
这种情况可并不多见。
敏坐到了初新对面,拿起酒杯,闻了闻味道,又放下。她说:“我以为我的酒出了什么问题。”
初新好像刚刚从梦境中惊醒。
“我以为这么样发呆,就能让一切都过去。”他羞赧地笑了笑。
“发呆当然可以让一切都过去,然而事情只会变糟,却不会变好。”敏说罢,喝干了剩下的大半杯酒。
“我以为你不会喝酒的。”初新望着窗外的晴空,淡淡道。
“不会喝,不代表不能喝,”敏看向了同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只有一角被世人遗忘的天空,“说起来,你和宝公沙门真的没有交手?”
“没有,连半招都没有拆,可我确定宝公沙门的武功极高。”初新道。
“然后他就让你走了?”敏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然后他就把楚特国王死去的原因告诉了我,还托我替他办一件事,”初新苦笑道,“他们这样的人,好像总是不愿意吃亏的。”
门外又有乞讨的人,敏照例分给了他们一些新鲜的剩菜剩饭。
“好像也只有这样做,我跟他们才能继续在洛阳生存下去。”她无奈地笑了笑,解释自己的行为。
“围城十日,里面的无法出去,外面的无法进来,因为两位大人物的好恶,洛阳的无数百姓要跟着受折磨。”初新叹了口气,说道。
他并没有责怪敏用剩菜剩饭应付乞讨者,他知道善行要量力而为。
“楚特国王是怎么死的?”敏回到座位上,问道。
“一种奇怪的死法,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就像……”初新本想说“就像阴坚、袁不褚、阴阳道人一样”,可想到敏并不知道这几个人,便改口,“就像休息时的乌龟一样。”
“大概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敏自言自语般说。
“可即使用了大力金刚指之类的手法,身体也不可能不遗留任何伤痕。”初新说道。
“用毒呢?就像漠北那个小村庄一样。”敏提到的小村庄上下三百七十二口,在一场大雾中面带微笑赤膊死去。
这场大雾是杨二娘的杰作。
“我敢说,世上没有人用毒是不留痕迹的,杨二娘并没有用毒,三百七十二口人都是冻死的,”初新分析道,“行将冻死的人,往往身体会酷热难耐,脸上还会有微笑。”
“为什么快冻死的人会酷热难耐,要脱衣服呢?”敏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或许快冻死的人连脑子也冻坏了。”初新沉吟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他托你办的事情当然就是查明楚特国王的死因咯?”
“正是,他怀疑楚特国王的死和千金会十二楼有关,”初新皱了皱眉,说,“千金会好像不再是一个因无聊而举办赌局的组织了,以前在赌局中丧命的无非是他们花钱找来的江湖豪客、游侠义士,现在却已波及到分舵主甚至楼主。”
“怎么说?”
“一夜之间,千金会的六位楼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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