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却更紧。
他清楚地知道,无论灾难降临与否,这些表面光泽质感的重物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韩大道何时成了韩爷?”初新问。
韩大道想挠挠头皮,无奈双手腾不出来,只能陪笑道:“在初大哥面前,韩大道永远是韩大道。”
不过他并不想在身后的跟班面前丢失太多颜面,他仍不忘吩咐手下,将怀里的财富分出一份来给初新:“韩大道在几处无人居住的屋室里找到了这些钱,正打算拿来救济时困。”
明明是打家劫舍,韩大道说得倒是挺好听。
多数人偷抢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再让他们分一些给别家,更是捉襟见肘。
他们不情愿的样子,让初新想笑。他喊道:“韩大道,这钱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韩大道问:“那是谁的?”
“原本是谁的,就是谁的。”
韩大道有些支支吾吾了:“原本,原本的那些人已经,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也还是他们的。”初新叹道。他发现眼前这位年轻人虽然是个混混,脸皮却一点儿也不厚。
韩大道的脸已经红了,红得像喝多了酒。
他从未喝醉过,因为他不敢,他听说喝醉酒会说一些真话,会做一些真事。
他怕别人瞧出自己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听见了吗?初新大哥的话你们听见了吗?”韩大道再次抬高了嗓门。
“凭什么?”人群中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刚才让我们砸门,让我们翻箱倒柜的人可是你啊!”质疑者在增加。
韩大道一时无话,腮帮子鼓得像蛤蟆。
“噌”的一声,初新的剑从剑鞘里拔出。
他刻意拔得很用力,好让尽可能多的人听见这声清脆的龙吟。
聒噪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人们还是习惯性倾向于放弃利益,毕竟钱可以再挣,人死不能复生。
初新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他很少拔剑,他也从未以拔剑的方式恐吓过人,结果如此奏效倒是他从未料算到的。
他只是好像对人类恃强凌弱的本性有了更深入的体认。
韩大道不喝酒,只喝水。
“冷血的杀手都只喝水。”他说。
初新笑了:“可喝水的不一定就是冷血杀手。”
韩大道沉默。
初新瞥了一眼这间小酒馆的角落,逐日、揽月、摘星三位居士也在饮酒,目光似是而非地落在初新身上。
“你为什么想当个杀手?”露白问。
“杀手是坏人,我就想当坏人。”韩大道应道。露白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不免有些轻飘飘。
“坏人并不好当。”初新淡淡道。
韩大道将信将疑地看了初新一眼:“坏人怎么会不好当?”
初新只是无奈地答道:“一个不适合做坏事的人若是做了坏人,将会活得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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