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三人才能耐受苦寒和寂寞,只因我们醉心于武学,醉心于其中的道。”逐日道。
“你错了,”亦风反诘道,“你们三人之中,只有你一人是这样的。”
逐日的瞳孔猛然收缩。
亦风继续道:“只有你一人醉心于道,揽月爱的却是武学,争强好胜,这么大的人,还像年轻人那样爱斗狠。”
“那摘星呢?”逐日问道。
“他连武学都不爱,更别提你口中的道了。”亦风在冷笑。
两位师弟的秉性,逐日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人不诚,招式之中就难免有垢,有垢就难免有破绽。逐日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师弟。
亦风提醒他道:“你的对手是我呢。”
逐日回过头时,背脊已被冷汗打湿。
初新终于赶到了一家酒馆门口。
这段月下的路程无比漫长,就算到了路的尽头,他仍然心惊胆战。
因为一家酒馆的灯火熄灭了。
以往,不管如何,深夜的一家酒馆起码会亮着一盏灯烛。
这是敏替所有醉酒之后躺在酒馆内无处可去的人准备的,当他们模模糊糊醒来以后,还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人在意他们,生活尚未到太糟糕的地步。
或许除了女主人的美貌,酒馆生意兴旺还是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的。
门开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七月”的剑柄。
他已准备迎接任何坏结果,面对任何强敌,可他无法面对任何朋友的尸体。敏的,露白的,小姜的,甚至韩大道的,他都不忍心面对。
屋内果然有血的味道。
初新的感官已敏锐得像匹孤狼,血液可以激发人的狼性。
他慢慢地拔剑。
桌上的灯烛突然亮了起来。
敏、露白和韩大道正看着他,而他脚边竟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咽喉处似乎仍有滚烫的鲜血翻涌。
初新的咽喉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喷薄。
“你若是再拔得轻一些,可能就得跟他一块儿躺下了。”敏淡淡道。
“还好青铜剑出鞘的声音独特得很,还好没多少人跟我一样老旧,佩青铜剑。”初新兀自叹道。
露白问:“你去哪儿了?”
她的眼睛没有望向初新的眼睛,而是瞧向了他脚边的地面,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可她的眼睛实在大了些。
初新苦笑:“有人用计将我引开了。”
他捂住口鼻,俯下身子观察着尸体,又问:“为什么不点灯烛?好歹他们偷袭的时候,你们不至于看不见。”
“一旦点了,亮的地方更亮,暗的地方更暗,反倒不利于我们应对。”敏回答道。
“起码酒馆内的陈设地形,我们要清楚得多。”露白也说。
“好快的剑,是你刺的?”初新道。
尸体咽喉处的伤口仅仅几寸而已,切口锋利,可以想见剑刺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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