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的光芒只有一刹,却有人说流星的亮白色接近永恒。
生命不是永恒的,死亡才是。
“流星”出鞘,就意味着某些生命的消逝,就意味着时间静止,过去的欢愉和辛酸都再无瓜葛联系。
这柄剑真的很快,尤其在高岚手中。
他自幼便看着父亲腰间的“流星”长大,当“流星”成为他的佩剑以后,他连洗澡睡觉时都会怀抱着。
某种意义上说,“流星”同他的关系比和他缠绵过的女人还要亲密。
“流星”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不是在驾驭剑,也不能说剑在驾驭他。
剑和他是相生相伴的。这本是相当高的境界。
儒生手中的折扇轻点,封住了红袍人的侧后方,驼子则以鬼魅般的身法出现在了红袍人两股之间,使出的是一些下三滥的阴损功夫。
对于他这样丑陋卑微、不受尊重的人而言,能够让敌人丧失抵抗能力的功夫就是好功夫,不必好看,更别提花哨。
他们出手早于高岚,本是先行,奈何“流星”后发先至,剑气已直逼红袍人咽喉。
“真快!”红袍人赞叹道。
他赞叹的是高岚的出手。他认为武林年轻一辈中,用剑能到这种地步的绝不会超过十个人。
但还是不够快。
红袍人的手指竟然捏住了“流星”的剑身,那一刻,高岚感觉到,自己与剑的联系被悄无声息地切断了。
如果说他的剑是一条毒蛇,红袍人捏住的就仿佛是蛇的七寸。
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体验:明明剑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突刺,他的手却好像被红袍人引动,伸向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
高手相争时,一丝一毫的错误都意味着死亡。
酒馆内点起了蜡烛。
蜡烛毕竟不像阳光那样充沛而无私,火光晃动,每个人脸上都像被阴影与闪烁的光芒分割开来,每个人的表情看似都有些古怪。
露白听说,心怀鬼胎的人往往会有很古怪的表情。
“下一轮,哪三个人呢?”“铁脚”拐子李问道。
六君子一桌里有个愠怒的声音道:“胜负还没有揭晓,你便咒他们死吗?”
拐子李冷冷地朝六君子中剩下的五人扫了一眼,道:“我与高岚小友并无仇怨过节,随口一问便惹得你如此过激的反应,究竟是谁想咒他们死?”
愠怒的声音反诘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瘸腿的安的什么心!你来洛阳绝不是为了替朋友报仇,而是为了千金会的那批财宝,为了扩张你在河洛一带的势力。”
司马笙朝说话者说了一句:“唐觞,切莫多语。”
有些晚了,唐觞的话似乎已触怒了拐子李的神经,他破口大骂道:“难道你们这群沽名钓誉的衣冠禽兽是真心想来替武林除害?要我说,当今江湖最大的祸害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隔壁桌有人起哄道:“听说唐觞手上功夫不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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