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自己不偷不抢,还不准别人偷抢。
他是为数不多的敢上街的正常人,走路也依旧大摇大摆。
他常常对狐朋狗友说:“走路的姿势一定要霸道,要占两个人的身位,这样别人才会怕你。”
不仅人怕,疫病或许也怕。
所以他的身体还是好得很。
太阳开始变暖了,早晨一过,世界就会加速发热,韩大道脱掉了外衣。
忽然,他瞧见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黑色于秦时是贵色,帝王将相多着玄衣,以彰显尊贵,可随着时代更迭,黑色的地位已越来越低,沦为下层民众的衣服。
就算是下层民众,也不愿意穿黑色的衣服,因为他们总想在周围人面前装作高一等的样子。
如今着玄色衣衫的人不多,要么是杀手,要么是没什么钱的商人。
洛阳近来还有一群穿黑袍的人涌现。
韩大道想也没想,已跟了上去。
黑袍人走得很慢,慢得像在沐浴阳光,然而他的脑袋埋藏在帽兜里,他身体没有一寸皮肤是暴露于外的。
韩大道个头不小,步子很大,他不得不压慢步伐,方便和黑袍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发现黑袍人的走姿很奇怪,左右脚一浅一深,一快一慢。当他注意到这一点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左右脚竟然也变得一浅一深,一快一慢。
他好像陷入了某个怪圈,某处陷阱,他的行动和思绪被扰乱控制。
当韩大道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黑袍人并非背对,而是面朝着自己。
他几乎要惊声尖叫起来。
“这条街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人。”黑袍人道。
韩大道壮着胆子,支支吾吾地回答:“是。”
“整个洛阳的街道上好像都没什么太正常的人。”黑袍人说。
韩大道说了第一个字,没那么紧张了,这回他稍稍多说了几个字:“确实没几个。”
“你看起来很正常?”黑袍人问。
“正常极了,不仅正常,还比一般人健壮得多。”韩大道似乎已摆脱了那神秘的步法,恢复了一些自信。
“太好了。”黑袍人开始狞笑。
他像风一阵,朝韩大道飞掠而来。
韩大道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咬紧牙关,着急忙慌地挥起了拳头。
黑袍人的身法诡异,韩大道的攻击又毫无章法,所以黑袍人轻易来到了韩大道身侧,张开了他的嘴,露出了他沾染血丝的黄牙。
韩大道甚至还没看清楚黑袍人张开的嘴,没有能用眼睛捕捉到他脸上的脓疮。
黑袍人很兴奋,这是他的第十名猎物,只要将韩大道感染,他就能成为见到子先生的第二十三个人,他的疫疾将在十日之内痊愈。
可天不遂人愿,他的牙齿并未触碰到柔软的肌肉和温热的血液。
他咬在了一样冰冷坚硬的东西上,他的牙齿几乎被崩碎。
剑。
横在他牙齿之间的,是一柄钢制长剑。
一名年轻的剑客正冷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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