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会新一代的野心,只要他们做事做得笨一点,酋帅仍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高欢调侃道:“你倒是很懂酋帅的心思。”
宇文泰当作没有听见,自顾自道:“你说子先生会不会来?”
高欢稍加思索,道:“我想不会。”
宇文泰道:“我也觉得,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子先生不会以身犯险的。”
高欢道:“子先生这样的人,就好像咱们的酋帅一样,手上不必沾血腥。”他的附和夹带着挖苦,似在挑衅宇文泰对尔朱荣的忠诚,谁知宇文泰不愠不怒,缓缓回答道:“这世间的人本就有职分之别,没什么稀奇。”
他们也朝着巨屋走去,身体没入了灰绿的树影中。
杜子轩整个人都浸在阿武的劲风里,他一定想不到,养了二十年,苦心栽培十载的义子居然会向自己突施冷箭。
头脑灵光的人已经看出,阿武和陆质联合起来演了一出逼真的戏码。
他们内斗,不过是为了分散杜子轩的注意力,当所有人都被招式对攻吸引时,陆质就以一戳之力顺势将阿武送到杜子轩面前,阿武再趁机向杜子轩出手。
赌局不过是个噱头,刺杀杜子轩才是这场赌局真正的目的。
阿武的左手捏了个剑诀,是虚招,右手握拳,直击杜子轩面门。
这一招所有的变化,阿武都练过不下百次,他在空中的六七个身形变换绝不是巧合,而是打磨锤炼的结果。
他算准了杜子轩可能的三十四种应对办法,每种办法他都有信心掐死,就像有经验的农夫探到蛇的七寸一样。
杜子轩的瞳孔里忽然放出了光,仿佛有什么灵机闪过他的脑海。
他用出了第三十五种应对的办法。
阿武的身形停顿。
阿武的右手垂了下来。
阿武哭丧着脸,因为他失败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他的后颈处扎着一根尖针,那根针毒蛇一般吸食着他生命的精华,血液的流动很快会停止。
“等我死之后,南城帮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杜子轩惋叹道,抚养多年的义子背叛,恐怕换谁都不会好受。
阿武的喉头已经涌上了鲜血,他艰难地回答道:“你太健康了,再活上四十年恐怕都不成问题。我等不了那么久。”他在呛血,每呛一口,他都会觉得自己抓不住的东西愈来愈多。
年轻总是很好的事情,可惜年轻人往往都太急躁,很迫切地想得到总会到来的东西。
杜子轩的眼睛眯成了缝,笑盈盈地凑到了阿武耳边,轻轻说了句:“其实杜子轩已经死了,就在前天。”
他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动听,他的低语仿若大海之中的海妖般诱人,朦胧曼妙,又具备致命的危险。
阿武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不是......”
这是他生前最后一句话。
这甚至不能算一句完整的话。
后颈的针又扎入了几分,针好像用某种细线系着,可以自由地操控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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