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众人眼前。
虽然溃烂、臃肿,流着脓血,可敏和露白还是认得那张脸的轮廓。
杜子轩瞧着了很久,终于松了口气,道:“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宣判了很多事情的终结,因为死本来就是很多事情的终结。
心跳的尽头,荣耀的尽头,胜负的尽头。
椅子有椅背,敏靠在椅背上,突然觉得很累。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要追溯至她收到阿青的死讯。
那晚,滴酒不沾的她在屋顶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因为疫病,初新的死本是已注定的结局,可当这结局在自己跟前重演时,她好像又失去了本该丰沛的理智。
露白呢?
没有人能形容她的感受,没有人清楚她的感受。
她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想到了和初新初遇时永宁寺旁的鲜花,也许她想到在五月,洛阳的牡丹开得最盛最美。
江南的荷塘,或许会多一朵莲花。
她忽然向杜子轩嘶吼道:“我不信!”
杜子轩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用一种好像他们早已认识的口吻教训她说:“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注定的事情。”
可杜子轩的话音未落,他身后便袭来一股冷冽的杀气。
他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听闻的关于死者复生的传说,在那些传说里,脉搏气息并非判断生死的依据,斗志和生趣才是。
那些传说中,精神力才是统率一个人身体的关键。
有些人的意志不死不灭,他们便能永生。
当被他断言“死了”的“尸体”手握匕首刺来时,他才明白用后背对着一个人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哪怕那个人是一个死人。
“他不是初新!”敏忽然高喊道。她认得初新的招式路数,初新的每一剑都会给对手留下余地,万万不会用出狠辣阴损的剑招,哪怕用匕首也一样。而这名刺客虽只用了简单的一刺,却已将全身的气力灌注于右手,中与不中,他都将精疲力竭。
这当然是千金会费尽心思安排的一场刺杀,要杀的当然就是南城帮的头把交椅——杜子轩。
刺客先静待杜子轩靠近,又以龟息功屏息令其放松警惕,当杜子轩用后背对着他的时候,他再用藏于怀中的匕首一击毙命。
可惜算盘总是打起来美好。他碰见的并非泛泛之辈。
匕首尖端行将刺中杜子轩后背的一刻,杜子轩开始向前飞掠。
刺客紧紧跟随,身法不曾慢下半步,显然也是轻功好手。
匕首始终抵在杜子轩的后背,距离他的脊柱莫约寸余,不曾变远,也不曾靠近。
刺客的力量在被消耗,却迟迟未到衰竭的地步。
刺客算准,杜子轩逃不过这一击,因为两个人的追逐与被追逐不可能永远进行下去,杜子轩已靠近巨屋的墙壁,很快,他就将无法再往前,匕首就能扎进他的腰背。
余力将尽,却已够了。
杜子轩到底还是撞在了墙壁上,匕首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面目狰狞的刺客露出了放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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