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下颚,点我的穴。”
中年人的双手捏紧,终于又放松:“你怎么会知道?”
初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在我成名之前,我就是个无名的人。”
很多杀手都有类似的习惯,他们隐姓埋名,住在简陋的地方,衣食全不讲究。
杀手,注定是无名的。
初新笑了:“没有名字的人,又如何在江湖中成名呢?”
“杀了你,我自然会将我的名字公诸于众。”
“你错了,”初新摆了摆手,“你根本不敢这么做,就像你不敢从背后杀我一样。”
“我不敢?”中年人语带怒意。
“你用的刀太轻太薄,不适合正面交战,却适合暗杀,”初新指了指中年人的刀,“经常暗杀别人的人,总会害怕某一天有把刀子从后背刺入他的心脏。”
中年人望着自己的刀,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当然明白,没有比刚才更好的机会了,而他向来擅长把握这样的机会。
光明正大地杀和偷偷摸摸地杀,在这种小巷子里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偏偏这一次,有种恐惧在他心中升腾,他竟然不能靠近初新,不能做出一系列致命的举动。
“你的刀上有鬼,心里也有鬼,”初新道,“星盟的宗旨是锄强扶弱,行侠仗义,而不是杀人以谋利。”
中年人的面颊逐渐苍白,耳根子却红得如火在烧。他以这种方式暗杀那些罪大恶极之人时,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偏偏这一次,他眼睁睁看着机会在他面前流逝。
初新明白,自己猜得不错,中年人确实是星盟之中那位无名刺客。
“你随时可以拔刀,可当你拔刀的时候,我的剑一定会架在你的咽喉处,”初新道,“可我不会杀你,因为你刚才毕竟没有动手。”
他转过身,缓缓地离开了这条巷子,从容而镇定。他确信中年人的刀无论如何都无法拔出,他唯一的疑问是:自己为何突然悄无声息地在江湖中成名了?
他摸了摸胸口,舒不诚留下的那叠纸发出蓬松的声响。初新苦笑,只有苦笑,他知道麻烦会一个接一个地找上他,他恐怕不能再喝酒,也不能再独自扶墙呕吐了。
金谷山庄。
任行成像是老了十几岁,白发一夜间就侵染了他的双鬓。此时的他已是千夫所指,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堂重臣,凡是儿鹿的朋友,都将找他的麻烦。
儿鹿的朋友并不少。
儿鹿将军的死实在事关中原土地的归属,陈庆之的军队无人能挡,气势汹汹地朝洛阳奔来,主帅未出征便已暴毙,北魏官兵的士气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抬起。
任行成背的债确实太沉重。
他想到了死,想到用自杀来谢罪。
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罪可以谢,他有孩子,有个疼爱的还在病中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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