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的父亲是个风流成性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继承他在两性方面的天赋,所以给杨淮取了个极富风月色彩的名字。
秦淮自古就是烟花之地,只不过“秦淮”这个名字是唐代以后才改称的。
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等处,都是高门望族居所。
高门望族的居所附近,总是有数不清的失乐园。
杨淮的父亲向往在淮水两岸定居,但出于政治形势和家族发展的考虑,他还是选择留在襄阳。
不同于父亲,杨淮一点儿也不好色,他行为检点,沉默寡言,家世显赫,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了“荆襄六君子”。
可惜背叛是寄宿于杨家血脉中的因子,就像杨淮的祖父背叛了他的至交好友,杨淮的父亲背叛了他的结发妻子一样,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司马笙在问初新是否有怀疑对象时,初新就曾提到过杨淮。
“他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好像六君子中没有这个人那样。我不相信太安静的人,因为很难测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初新说。
司马笙叹道:“仅仅是怀疑,你就让我冒这么大的险,把寺里的人都引开?”
可现在他已确信初新的判断。
或许是杨淮的举动让他过分敏感,也许是杨家长于背叛这种刻板印象左右了他的判断。
他对杨淮说:“杨家的好处是什么?”
杨淮没有应答,也许他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也许他因为某些情感和原因开不了口。
“你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抛下了唐觞他们。”司马笙继续问道。
杨淮终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似乎他也瞧出这是司马笙最为怀疑他的地方:“我不喜欢冒险,地面上的人实在太多,太难对付。”
“你并不是个怕死的人。”司马笙道。
“我当然不怕死,我只是怕自己死得毫无意义。”杨淮反驳道。
司马笙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当然应该明白,其他家族陨殁之后,杨家孤掌难鸣,迟早会成为子先生的案头肉。”
杨淮重新陷入了沉默,好像在思考司马笙所说的话。他当然不会开口,那意味着承认自己犯下的事情。
佛堂,十余把剑形成的网已笼罩着初新,他每一寸的退路,每一分可以反击的余地皆被封死。
同样陷于困境的,还有如磐石般端坐着的达摩。
初新从不相信有人能在生死关头保持极端的冷静,可他此刻却必须承认,猩红帽兜下的那张脸没有任何怯意,甚至,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浮现。
他的剑已不在腰间,他是个手无寸铁的人。
可他还没丧失信心。
对于剑客而言,信心远比剑更重要。
他开始明白这个道理。
他夹住了从身前来袭的一柄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和奇诡的力道改变了它运行的方向。
于是那柄剑扎入了他身后刺客的右臂,那名刺客手中的剑立刻垂了下去。
然而这仅仅是两个人而已。
其余的剑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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